稍晚些的时候,岳峙带着青梨他们回了自己在新加坡最常住的房产,位于一幢大厦上的顶级豪宅。
四人换了衣服,然后去了岳峙所说的饭局。
青梨和岳峙坐在后排,她默默拉了拉自己的裙摆。
她身上穿了一身西极说要几万块的黑色连衣裙,她虽看不出这简简单单纯黑色的裙子哪里值几万块,但手下的布料确实是不一样的。
平日里她都是穿训练基地统一发放的衣服,黑色短袖加黑色作训裤,这是她自从母亲去世后,第一次穿裙子。
站起来的时候在膝盖上几厘米的位置,十分合体,坐下后却陡然往上了一大截,她垂眸看着自己露出来不少的大腿,莫名觉得碍眼,所以总忍不住去拽裙摆。
一条叠得整齐方正的毯子被放在了她的手边,她转头去看,岳峙依然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就好像刚才伸手的不是他一样。
“车里冷气足,别感冒了。”感受到青梨的视线,他也没睁眼,柔声道。
青梨便把毯子展了展,盖在了自己的腿上,立马松弛自在了不少。
他们很准时地到达了金沙湾酒店一家餐厅的高级包厢,但请他们过来的人却还没有来。
岳峙都没说什么,青梨和梁津更不会说什么了,看岳峙坐下了,也都跟着坐在了圆桌前。
西极就像是三个人的情绪外挂一样,很不满,抱着胳膊恨不得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那老秃子,你赏脸给他一个机会,他倒是跟我们拿乔了,简直不知死活!”
梁津淡淡看了他一眼,“先生都没说什么,你小声些,输了钱别在这里泄愤。”
西极翻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就这么一等就是小半个小时,岳峙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一直在垂眸翻看手机,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贯平静放松的样子。
往杯子里添了些茶,青梨的声音轻而紧绷,“先生,要我去请他过来吗?”说是请,但到底是用刀还是用枪,就看她意愿了。
虽然她还没有正式执行过一次任务,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已经听了不少教导。
岳峙好笑地抬眼看她,“没事,茶水不错,就当放松了,至于其他的,待会儿人到了再说也不迟。”
青梨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西极在打游戏,噼里啪啦的音效听着很聒噪,梁津已经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在抓紧时间处理什么工作,岳峙在看手机,似乎在回复什么消息或邮件,只有青梨静静地坐着。
她对面就是一整扇的落地窗,因为外面天色已黑,包厢内又灯光璀璨,所以窗户上几乎都只是室内的倒影,看不清外面,但她仍是看着,不觉得无聊,也不在发呆,单纯地就是在等待时间过去。
“阿梨。”岳峙笑着叫她,递给她一部手机,“这是我另外一部手机,你先拿着玩玩,打发时间。”
青梨看着手机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因为她并没有接触过这个如今社会人人都有的电子产品,她抬头一看,发现西极和梁津的脸上都有掩藏不住的惊讶。
也是,这可是岳峙的手机,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秘密,闲杂人多看一眼或许都会有生命危险的东西,岳峙却就这样轻轻巧巧递给她,让她玩玩,打发时间。
“玩什么?”她下意识地问。
“我下了一个小游戏,很简单的,你先玩这个吧。”岳峙打开那个小游戏教她,“这样,把图案相同的放在一起,三个就可以消除,还可以凑特效……”
游戏确实很简单,青梨看了一下就会了,她看着岳峙因为座位之间的距离不得不伸长胳膊而露出的手腕,不细不弱,骨感有力,心脏那种异样地感觉又一次出现了,但还是忍着慢慢伸手接过了手机,“谢谢先生。”
她消除着屏幕上可爱又色彩缤纷的图案,两局都还没结束,包厢门终于被推开了。
这顿饭的组局人后面跟着两个保镖,怀里搂着身材火辣的情人,顶着没剩几根头发的头顶出现了。
来人名叫奥卡姆,是个泰国人,虽然才四十多岁,不过已经秃了,本人其实没什么经商能力,但运气出奇的好,从年轻时开始靠着父辈留下的一点资产做投资,屡投屡赚,甚至在全球经济都萧条的时候,也能抓住为数不多的风口,所以资产相当庞大。
他最近想做东南亚之间的货轮贸易,买了几艘油轮,就不得不开始关注港口的信息。
东南亚有众多重要的国际港口,虽然名义上的控制权都在各国政府手中,岳峙只是被授权的经营管理者,但谁都知道,有他,这些港口才能这么赚钱,何况港口的收入只是岳峙众多产业中的一个,他每年给各国缴纳的税款和打通关节所用的花费,已经足够让他在这些港口上写上他自己的名字了。
奥卡姆算了一下,要做货轮贸易,他停靠的百分之八十的港口都是岳峙的,每年光是仓储、装卸和其他设施的使用等各种费用,就要给岳峙超过一半的纯利润,虽然剩下的钱依旧可观,但奥卡姆却不太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