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纾,你姐姐身体弱,他喜欢贺宴清。你就让给她吧。”岑母终于道明来意。
岑纾笑了,笑容悲凉心酸。
“我让的还不够多吗?小的时候,我也想跟着有钱的爸爸,可是她先选择的爸爸,所以我沉默了。后来,她肾脏不好,我也把自己的肾脏让给她了。现在,她要我老公……”
她目光森冷的望着岑母:“你倒是告诉我,我为什么必须都得让给她?”
“是你亏欠她的,不是我。”
岑母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她打小就养的娇气,没有贺宴清,她会活不下去的。小纾,你反正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没了贺宴清,你也能适应艰辛的环境……你就行行好,把贺宴清让给你姐吧。”
岑纾盯着母亲,声音颤了颤,脸比纸白。“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却觉得只有岑馨才配拥有幸福,而我必须一辈子活在泥沼里?”
“你不仅仅是岑馨的妈妈,你也是我的妈妈。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她强迫自己,将莹润在眼眶的泪水狠狠的关回去。“你不配做我的母亲。”
岑母踉跄了下:“你怎么就那么小心眼?你姐姐身体不好,我多为她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嘛。”
岑纾只觉得自己的咽喉仿佛被人恶狠狠的扼住,她想说,可是说不出来。
只是一双眼睛猩红,可怖。
她绝望的闭着眼,她知道,这她的旧疾犯了。
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心理摧残,还有身体的严重躯体化症状。
她此刻恨母亲,更恨贺宴清。
贺宴清明明知道她见母亲会遭遇什么,可他冷眼旁观岑馨对她的算计。
这男人,怎么就是她的老公?
她当初真的是瞎了眼。
一只手忽然轻轻的落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揉的捏了捏她的肩井。一道温柔和煦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来:“姐姐,放轻松点。”
就好像干涸的沙漠遇到一场春雨,岑纾的窒息,压抑得到缓释。
她大口的踹着粗气,慢慢的活了过来。
岑母对女儿的苦难置若罔闻,她端详着燕鸿笙,看他一身矜贵,眼底漫出新奇的目光。“小纾,这位是……”
岑纾看到母亲眼里绽放出贪婪的目光,她生怕她缠上燕鸿笙,赶紧解释:“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岑母的目光已经从燕鸿笙清贵的衣服移到手腕上华丽的腕表上,眼底满满的算计:“小纾,你什么时候交往了这么个公子哥?你这朋友看起来混得不错啊,你能不能跟他借点钱,妈妈需要很大一笔医疗费。”
岑纾脸色如猪肝。
岑母从不曾担起母亲的责任,如今却总是无底线的压榨她。这种没事夏迎春没事钟无艳的行为,让她觉得无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