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定中说:“他们两个在一辆车上。”
警察又问:“你是否看到他们在车内可有什么——呃,不恰当的行为?”
斯定中激动地答:“开车还能有什么行为!”
警察耸耸肩:“先生,你妻子否认了,你也没有看到任何事实。”
斯定中恼怒地瞪我一眼:“我有他们酒店开房的证据!”
警察说:“先生,我们这里不是法庭。”
斯定中拍桌大喊:“我要找我的律师!”
他给律师打了电话,然后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一位女警官从里面走了出来,递给我一条毛巾,然后将我们三个打量了一番,
我终于抬起头,看到隔了半个屋子,遥遥地坐在对面的人。
斯成一动不动地坐着,依旧沉默不语,脊背笔直,神色镇定得仿佛雕像一般,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往后拢,露出一张冷峻分明的英俊脸庞,上面是冷漠如寒冰的神色。
他白衬衣上染有血迹,被雨水冲刷得变成了一大片粉色的印记,嘴角破了一道口子,额角也有明显的擦伤。
女警官上前,口气很好,问斯成可要做伤情鉴定。
他摇了摇头。
他的脸色很苍白。
斯定中望望我,又望望斯成,忽然冷笑一声:“葭豫,我真是小看你了,我从小看你到大,竟然没有想到有一天,你撒起谎来,居然是这样的不知廉耻。”
他骂得字字都对,我望他一眼,低下头默默地听着。
斯成坐在对面,额角的青筋轻轻一跳,他随即咬了咬牙,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我也没有了力量,湿衣服贴在身体上,慢慢地渗出寒气,皮肤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
斯成扶着椅子,艰难地站了起来,他说:“定中,我们谈一下。”
斯定中冷冷地答:“不必了。”
斯成声音有点低弱,但仍透着十分的镇定:“我们和解,你们早点回去,你们都一身湿,再坐下去冻坏身体。”
斯定中冲他森然一笑:“大哥,我老婆,轮不到你来心疼。”
斯成轻轻飘飘地说:“你这样待她,迟早有一天,她不会再是你太太。”
斯定中瞬间额头青筋暴怒,猛地扑上去,一把扯住了斯成的衣服。
警察的速度比他更快,一个箭步冲上来,反手将他摁到了椅子上。
“斯先生!警官——请稍等!稍等!”这时,一个脑门发亮的中年男人碘着肚子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