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说话,一个人拉着我呆呆坐了半天。
“后来老孟有事找我,他送我过去,一路上还是不说话,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一直到我要下车了,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她瘦了很多。”
“我一时没反应,还问,谁?”
“结果他臭着脸直接开了车门,叫我走人。”
“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斯爽叹口气,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意思。
我沉默了一会,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斯爽试探性地问:“小豫儿,我是想劝劝你,及早断了念想好,我是为你跟定中好,你们毕竟已经结婚了……”
我说:“我明白。”
斯爽点点头:“那就好。”
我说:“我跟定中的事,不要让长辈知道。”
斯爽答应了:“嗯,前提是他必须得改。”
斯爽回去后,隔三差五打电话来问我:“小豫儿,老四还有没有欺负你?”
终于有一日是斯成。
他声音哑哑的:“好不好?”
我说:“挺好的。”
他说“定中——”
我说:“没有了。”
斯成语气很低:“你不要什么事都自己处理,要是不想让你爸妈担心,可以给阿爽打电话,阿爽是做姐姐的,你有什么事和她说。”
我说:“我会的。”
斯成还想说话:“小豫儿——”
“斯成——”我忽然说,听到自己的声音,如薄薄的刀刃一样的又轻又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他在那端忽然咳嗽起来。
他将电话移开,有人在旁边低声询问:“斯总,还好吧?”
一会儿他说:“好的,我明白了,再见。”
我说:“保重身体,再见。”
我在纽约的第二个学期,斯定中会不定期过来,如同幽灵似的。
他身体已经基本康复,能走能跑,除去一年内不能做剧烈体育运动,和定期回医院复查和跟踪治疗之外,已经基本和正常人一样生活,期间他还回了一趟国,给斯太太过目他的康复情况。
据说斯定文的太太怀孕了,斯家上下近期是一片喜气洋洋。
他终于能四处周游娱乐,又能重新跟以前的那群朋友消遣玩乐,情绪和心情都慢慢地趋于正常,只是斯定中身上的那种随着我们婚姻一开始就存在着的乖戾脾气,却好像好不了了。
他每次来纽约,心情都不错,但最后的结果,都是要跟我大吵一场架,然后他每次都得胜,心满意足地回去,继续回阳光灿烂的西海岸鬼混。
我已经被他折磨得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