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干嘛给我甩脸色看?”
“我没有。”苏沅反思自己的行为举止,她没有资格胡闹,刚确实出格了,于是她放下脾气,细声细语,“对不起。”
谢予淮把玩着她的指腹,“某人一句话老子就赶来了,没看天气预报,谁知道海城降温了。”
苏沅收敛起所有的关心,“嗯。”
谢予淮以为她生气了,捧起她的脸,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以为只是犯困。”
苏沅通过他漆黑的眼球望见了自己的轮廓,她的心疼的难耐,也许只有在这间屋子,谢予淮才属于她。
谢予淮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还说自己没生气?”
苏沅感觉已经坚持不住了,比起冷言冷语,这种曾经给过的温柔最是让她沉醉。
“我没生气。”苏沅指着床,从他腿上下来,绕到床的另侧,掀开被子,“不早了,你是病号,更要赶快睡。”
谢予淮关掉灯,沉沉地张望背对着他的苏沅,中间隔着的距离犹如无法翻越的山壑。
不过苏沅那些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
他是这么坚信的。
“转过来。”
苏沅呼吸渐快,假装没听到。
“再说一遍,就不是转过来这么简单了。”
苏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好像陷入一片坑坑洼洼的泥泞里,纵然满身泥土,却无法遮掩她的面孔。
她不耐道:“谢予淮,你到底睡不睡了?都烧成这样了,还不知道老实点?”
谢予淮反而笑出声,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我是瘟疫?躲那么远?”
苏沅正在思考怎么回答。
“过来睡。”
她只好挪过去。
“谢予淮,你要是烧死了,我可就解脱了。”
冰冷的嗤笑降落在耳边。
谢予淮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原本侧躺着的身体在她靠近之时转变成了平躺。
他侧头,冷凉的音色宛若窗外的气温,“苏沅,你怎么会觉得我死了就会放过你。”
苏沅没接话,她不敢接。
第二天醒来,苏沅先给他量体温,严格来说,她昏昏沉沉睡得极为不踏实。
听到旁边的动静,苏沅坐起来,心事重重,“别动,先量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