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开始犯困。
双眼合上了,也许就不会再度睁开。
不过他并不介意,或者说在潜意识中他还很希望这样。
只是。。。。
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水门!
身体的反应快过了大脑。
一路狂奔。
这让他想起了最初的时候,水门拉着他,他又反手捉住水门的手,二人一路狂奔。
这份回忆让他不自觉的停下了步伐,他低头打量自己的手,那里已经不复小孩子的稚嫩,薄薄的茧子覆盖在指腹和关节处,代表了他这几年的勤奋。
水门的手…现在该是什么样子?
肯定也丧失了最初握入手中的那份柔软,却也必定变得更加坚定、温暖。
水门的温暖。
昂头去看。
在原本该是天花板的地方,一轮玄月安静的挂在苍白的天空。
水门。
疲倦再度袭来,该隐忍不住想要合上眼睛。
水门。
你在哪里?
电流在指尖乱窜,蜂鸟细小的声音,仿佛频死的悲鸣。
谁?
水门昂头去看,漆黑的天空只有繁星在闪烁。
黑发黑瞳的女孩安静的窝在水门怀里,此时她伸手捉住水门的衣领:
“别去看。”
她恳求。
水门的眼睛却转向天空之下,那片深沉到诡异的海面。平稳安宁的海面中央,一个孩子安静的从水中升起。那瞬间,水门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丢下了女孩。他跌跌撞撞,一路小跑到了水面上,到了那个孩童的身边。
他蹲身,伸手,将那个孩子拥入怀中。
谢谢你,找到了我。
该隐。
好难受…
该隐忍不住呻吟。
疼痛仿佛从灵魂深处弥漫了出来,卡住了他的喉咙,胸肌失去了收缩的动能,丝毫无法动弹的护甲变成了束缚,他的肺不再继续收缩,不能吸入新的空气。
窒息,蔓延了起来。
熟悉的窒息。
该隐的身体周围的空气开始凝聚,变成水汽,最后形成粘稠的液体,越来越多的液体聚到一起,水变成了黑色,并非那种纯黑,而是污浊的色彩。
无论你去的多远,都不该忘记自己最初出现的地方,如果忘记,便要受到世界的责罚。
我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