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叹道:“可是你却真真切切是一位至诚至真至信的君子,现在就连我也无法否认。”
萧十一郎苦笑道:“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子说我。”
他突然问道:“但这赌赛又和朱白水他们的下落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为什么不要你将他们的下落告诉我?”
玉如意道:“这当然是有关系的。我们这场赌赛的赌期是两个月,我赌的是在两个月之内我能让你喜欢我,心甘情愿娶我,朱白水和沈璧君就赌我做不到。”
她苦笑着,接着道:“只可惜我却输了。你和沈璧君之间的情感果然如铁石一般不可撼动。”
萧十一郎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月玉如意出尽手段也要喜欢他,打破头也要他答应爱她、喜欢她、娶她了,原来,这只是一场赌赛。
但无论什么样的赌赛总是要有赌注的。
萧十一郎道:“你们赔的是什么?”
玉如意眼睛又凝视在萧十一郎的脸上,缓缓道:“倘若我赢了,沈璧君就要拱手将你让给我,并且有生之年绝不再在你面前出现。倘若我输了,我就要死心榻地跟着朱白水,嫁给朱白水wωw奇Qìsuu書còm网,一辈子做朱白水的妻子,永远也不准变心……”
萧十一郎听得连耳朵上都要沁出冷汗,他甚至没有听到玉如意后面说的话。
他永远也没有想到这两个月来看似很温柔很香艳的生活后面,原来竟还隐藏着如此巨大的危机。
倘若他惑于玉如意的美色,倘若他不小心堕入玉如意的温柔陷阱……
他惊得连心跳仿佛都已停止。
过了半晌,他才苦笑着道:“他们倒真是胆大,他们倒真的敢赌。”
玉如意道:“他们难道不应该赌?”
萧十一郎苦笑道:“他们赌得太冒险,倘若萧十一郎的心突然别扭一下,他们岂非就输惨了?”
玉如意轻轻叹道:“可是输的却不是他们。”
她目中带着尊敬的神色望着萧十一郎,道:“你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萧十一郎却在苦笑。
这一场赌,他确实赢了,可是他赢得却太险,险得让他不敢想,险得让他后怕。
倘若没有沈璧君,倘若没有他们那种刻骨铭心、魂牵梦萦、深邃激烈、虽生死而不渝的情感,他倒真的是没有把握能抵挡得了玉如意绝世的美色、绝顶的智慧、绝对的魅力……
但若是没有他跟沈璧君那段感人的故事,沈璧君和朱白水还会不会再跟玉如意赌呢?他还会不会如此拒绝、抵触、排外玉如意的爱,当她是洪水猛兽呢?
过了半晌,萧十一郎才又道:“现在这场赌赛已结束,所以你们才肯将真相告诉我,是吗?”
玉如意轻叹道:“今天已是第六十四天。……本来我该在第六十天的时候就跟你说这些事的,可是我实在不愿意过早地将这闷葫芦打破,因为……”
她的眼波又变得朦朦胧胧,如烟如雾,她的声音又变得幽怨、凄凉,“因为我总是想多留你些时候,就算是多留你一天,或是一个时辰,也是好的。可是我自己也知道,我就算是能留得你一时,也留不了你一世,你早晚还是要走的。”
一个人最无可奈何的悲哀,也许就是你明知做了也无用的事,却还是要去做,明知根本不可强求的事,却偏偏要去强求。
萧十一郎又开始叹息。
玉如意道:“可是嫣嫣却一定以为我这样做对朱白水和沈璧君他们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所以才巴巴地跑去跟你说这件事。”
她在苦笑,道:“这小丫头年纪虽然不大,对很多事却认真得过了份,你在她那里简直连一点也不能通融。”
萧十一郎也只有苦笑。
嫣嫣巴巴地来告诉他这件事的真相,他却差一点就要了这小姑娘的命,他还能说什么?
玉如意突然问萧十一郎,“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
萧十一郎道:“你想问什么?”
玉如意眼波凝视着萧十一郎的眼睛,瞬也不瞬,过了半晌,才缓缓地,一字一字道:“倘若你心中不是先有了沈璧君,倘若你根本就没有遇到沈璧君,根本就不认得她,倘若你遇到的人是我,你会不会像爱沈璧君那样爱我?”
萧十一郎沉默着,突然也问道:“倘若你没有落到逍遥侯的手里,没有被逍遥侯囚禁十五年,倘若我也没有杀死逍遥侯,没有破玩偶山庄,你会不会觉得我与别的男人不同?倘若我也像爱沈璧君一样爱你,你是不是也会像沈璧君爱我一样爱我?”
玉如意道:“我……”
她想说“我当然也会像沈璧君爱你一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