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要过个几十年才会见到小尾,
谁知,五年之后,我又见到了她。
那猎户起初对小尾确实很好,新婚之时,也是如胶似漆。
小尾也在努力着,去学着凡间妻子的样子陪着猎户过日子。
可三年之后,猎户便话里话外的,想让小尾生孩子。
虽然精灵在凡间成婚生子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那也是讲究机缘的。
而且小尾并不想生孩子,
她听过隔壁邻居家生孩子时的声音,那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透过窗户传到了小尾耳朵里,
小尾听着害怕。
可猎户却说:生孩子罢了,哪个女人不得如此?
后来,邻居的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都出生了,小尾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猎户有些着急。
给小尾带了很多黑漆漆的苦药,盯着小尾喝下去,
可还是没什么消息。
渐渐的,猎户有些不耐烦了。
不再对小尾和颜悦色,甚至很不耐烦,
有时下午打猎归来,小尾忙着家中杂务顾不上给猎户端上热乎的饭菜,便能指着小尾的鼻子呵斥许久。
原本相处的还算融洽的邻居们,见了小尾都有些嫌弃,甚至是隔壁那个曾因难产差点性命不保,还是小尾不惧什么“产妇血腥,碰之及灾”那样的话去悉心照顾的女子,都会远远的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唾上一句:
“不下蛋的母鸡。”
小尾很委屈,便告诉了很晚才归家的猎户。
猎户吃着酒菜满脸不在乎:
“本来就是,你不就说不下蛋的母鸡,还有脸怪别人说,我娶你回来有什么用?”
小尾问他:
“你娶了我,便是为了生孩子吗?”
猎户醉醺醺的:
“不然呢?把你供起来?”
直到有一次,小尾因为忙着给猎户缝补衣裳,忘记给猎户温酒,猎户急了眼,一巴掌落到了小尾的脸上,
在小尾的不可置信里,猎户梗着脖子理所当然的叫骂:
“打得就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害我丢尽了脸面。”
小尾便走了,
远远的离开了那里。
猎户的力气奇大,小尾自成亲之后,为了不引人注意,便专心在家做个合格的妻子,再没有对月修炼过,灵力自是没有长进。
可逃离的本事,还是有的。
小尾坐在我身边,沉默了很久,最后,我听见她说:
“小草,人心怎么能变得那么快呢?”
浓情蜜意是他,体贴入微是他,冷漠疏离是他,讥讽嘲笑还是他。
不过短短五年的时间,便将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小尾这一次,没有再急着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