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雷雨原本满心里都是胖丸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但是当她看到母亲花白的头发和额间的皱纹时,她突然鼻子一酸。
果然养儿才知父母恩。
她对于胖丸子的失而复得尚且如此欢喜,可想而知时隔一年,母亲再度与自己重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刘雷雨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但能说的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觉得太轻太单薄,根本不能将她的心意表达一毫一分。
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乖巧的接过了热姜汤,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喝完又躺回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
母亲问她为什么眼睛红红的,她也只说是被姜汤辣的。
母亲脸上露出神秘的笑意来,她手心一转,竟然变出了一颗蜜饯,塞进了刘雷雨的嘴里。
这天底下的母亲爱自己的孩子,都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
无论自己的孩子长到了多大的年纪,在母亲的眼里,永远都是喝了苦苦的药之后,要吃上一颗蜜饯甜甜嘴,才肯乖乖睡觉的稚童。
刘雷雨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等她醒来后,昨天隐隐冒头的着凉症状果然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头不疼了,喷嚏也不打了,浑身感觉又充满了力气。
刘雷雨也不知道自己昨天的情况到底是真的因为着凉,还是因为胖丸子回来的缘故。
不过刘雷雨也没在意,她特意进空间去跟嫩芽问候了早上好,然而才起了床。
母亲一大早已经在做家务,家里现在住的房子是陈家派人来给盖的,又大又气派。
只是地方大了,打扫起来就麻烦。
去年一年家里几乎没住人,屋子里里外外到处都是灰尘,墙角里还结了蛛网。
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她说大过年的,家里这样脏也不好看,便一直忙着打扫。
冬日的早晨,冷风吹得人缩手缩脚,然而母亲却忙出了一头细汗。
她打了水来擦洗门窗,衣袖挽到了手肘处,露出手腕来,被冷风吹得通红。
刘雷雨伸手试了试水温,冻得她“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娘,你怎么打的凉水?”
母亲不以为意:“我忙里忙外的,倒不觉得冷。你身体可好了?还是不要到外头来吹风。”
刘雷雨倔强的不听:“哪有不冷的,娘你听我的,这些粗活不要再做了,我今天就去黑瓮城,找人牙子买个粗使婆子回来吧。”
母亲吓了一跳:“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就说起买人的话了!”
刘雷雨一听,就知道母亲肯定没把她昨天说要买山头的事情放在心上。
“我是说真的,娘,从今年起我不想再躲到深山里去住了。我就打算把双峰山旁边的静山买下来,到时候咱们自家建了庄子,总要有几个人手帮忙做事。”
母亲见刘雷雨的模样确实不是开玩笑,她当场板下脸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挣了一千两银子很多?你可知道买山头建庄子要花费多少?更别说还要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