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光是听见阿瑶说话,刘雷雨耳朵尖就红了。
阿爷正好从堂屋里走出来,一眼看见阿瑶跟刘雷雨站的那么近,他狠狠的咳嗽了一声:“咳咳,阿瑶,我晒的金银花呢,我这嗓子怎么有点不舒服,咳咳,你给我找出来我泡茶喝。”
阿爷太不高兴了。
孙女大了一点都不听话,自说自话就要找邻家小子合伙做生意,还是抢了阿爷的生意,真是完全不把阿爷放在眼里。
雷雨也是不懂事,好好谈生意不行,肚子为什么要咕噜叫?饿了自家怎么不知道带干粮?
阿瑶一听见雷雨肚子饿,就要拉人家回家,还要给他煮饭!
哼,雷雨竟然还真的跟来了!
也不是不舍得一顿饭,就是,就是不高兴!
阿爷看着宝贝孙女阿瑶,又看看雷雨,嗯,孙女真是太好心了这孩子随爷爷心善;雷雨这小子嘛以前看着还算稳重,怎么现在越看越不行!
刘雷雨一听见阿爷的声音就哆嗦,再对上阿爷审判的眼神,她切身体会到了“芒刺在背”的滋味,跟真做了亏心事一样。
她求救似的看了阿瑶一眼:“要不,要不我还是不打搅陈爷爷了,我还是走吧……”
阿瑶瞪了刘雷雨一眼,于是刘雷雨最后那几个字说的比蚊子叫也大声不了多少。
然后她又指了指阿爷手中拿着的竹筒:“金银花不是在阿爷手里拿着吗?”
阿爷一看,还真是自己拿着。
阿瑶不理他,她一把将笸箩塞进刘雷雨手里,推着她的胳膊往扁豆藤前赶:“快去快去,挑大的熟的多摘一些!”
说完她又吩咐阿爷:“阿爷想喝茶,那我这就去生火烧水,院子里的干菜就交给阿爷来翻面,挑晒干的就收起来,等会我拿布袋来给你装!”
阿瑶说话时声音又轻又快,明明是吩咐人干活的话,可被支使的阿爷和刘雷雨听了,却都不由自主的赶紧答应下来,麻利的动了起来。
院子西南角落里有一口井,阿瑶从厨房里舀了米出来,就到井台上打水淘米。
刘雷雨赶紧过去帮忙,可是这活计她从前没做过。
挂着长绳的木桶扔进井里,就飘在了水面上,刘雷雨趴在井口甩了半天绳子,木桶就是不往水底沉。
阿爷发出了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声。
阿瑶则笑嘻嘻的接过了绳子,只见她手腕使了个巧劲,飞快的往旁边一甩,井下的木桶就跟着倾倒转了个圈。
桶口乖巧的划开了水面,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眨眼间木桶就彻底淹没到了井里。
刘雷雨在一边看着,心底里对阿瑶真是佩服的很。
阿瑶却“喏”了一声,把长绳递给刘雷雨:“雷雨哥你拉上来吧,一桶水太沉了,我可不行。”
刘雷雨立即接过来:“哎!”
明明饿了一整天水米未进,明明刚才看见生干菜都想塞进嘴巴里嚼一嚼,可这会儿刘雷雨又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然而一整桶水的分量实在不小,打过井水的人都知道,最费力的就是将完全沉没在水底的桶拉出水面的过程,井水会将桶牢牢拉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