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实在太痒了,碗都拿不稳,刺耳的瓷器破碎声在屋里响起,刑越刚买没多久的碗直接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步窈一慌,手忙脚乱的,整个水盆都被打翻了,好几个菜碟,汤碗,无一幸免,阳台满地都是洗洁精泡沫和破破烂烂的碗筷……
刑越听到声音,从浴室出来,手里还拿着准备晾晒的衣服,一眼就看见,步窈像个犯错的小孩,直愣愣站在原地,无措不安地看着她,那双手沾满泡沫,又红又肿。
她放下衣服过来。
步窈张开就嘟囔:“刑越,你买的碗太滑了……”
刑越点头附和:“嗯嗯嗯,地心引力也太强了。”
她握住那双手放水龙头下冲洗,把泡沫冲干净,手腕手背上起的红疹清晰可见,掌心跟手指头全都是。
步窈不但乳胶过敏,还化学洗涤剂过敏,估计是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碰洗洁精。
把手冲洗好,刑越把人横抱起放到了床上,拿来干净毛巾,擦干步窈的手脚,翻出医药箱找到炉甘石洗剂。
“手没感觉吗?都肿成这样了,还泡洗洁精里做什么?”她说着,把那瓶可以止痒的炉甘石洗剂摇均匀,用棉签沾上给步窈擦手。
刑越认了,步窈就是天生的大小姐命,不服不行。
“我怕你说我不会洗碗。”女人委屈,手也难受,心里也难受,鼻子都酸了。
刑越弹了一下满是红疹的小手:“说错你了还?”
以前步窈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种事,不会就不会,她家里有得是人给她洗碗,她为什么要会?可自从昨晚刑越说出来,嫌弃她什么都不会后,她就开始在意起来。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她和刑越,没有很多人给她洗碗,她不洗的话就只能刑越洗,那就等于刑越的身份变成了家里给她洗碗的仆人。
只有她也一起洗碗,刑越才不会变成仆人。
看步窈突然变成了哑巴,没呛声,刑越目光从过敏的手转移,抬头:“干嘛?生闷气啊?”
步窈摇摇头,也不说话,爬进被窝里:“明天我回家后,还能来找你不?”
刑越反问她:“我答案重要吗?”
不重要,不管刑越让不让找,步窈都是要来的。
虽然刑越很不想承认,但和步大小姐亲热过后,她的态度有所缓和,嘴上说得再绝情,还是会因为步窈一边哭一边爬进她怀里而心软。
刑越心底是很细腻柔软的人,哪怕步窈热水没煲好,碗也没洗好,但在她看来,步窈已经煲了水,洗过碗了。
她会想,那些话是不是太伤人了,让步窈手这么难受都不敢和她说。
刑越收拾好阳台,晒完衣服,刚躺床上,小火炉就依偎了进来,蛇尾也缠钻进她手心里,求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