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现代被丑化痛骂的童养媳制度,在古代的口碑并不差。只是在清末明初的时候,女权运动兴起,这种比包办婚姻更陈腐的制度才会极度地批判了。
现在齐敏听到齐宝这样说,她的心里倒也没什么大的波动,只是点了点头:“你知道,我原不在意这些虚礼的,只要你我能一心相伴就行了。”
齐宝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有点嚣张了?”
齐敏摇了摇头:“咱家和苏家的事,本就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你现在在外闯荡了这么久,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能做,能做的又该怎么做,你自然比我要清楚。”
齐宝笑着拍了拍齐敏的肩膀:“你好像现在什么事都依着我的样子嘛。”
齐敏也笑着顺势依在他怀里:“那当然啊,现在你都是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了,我哪里还敢指手划脚啊。”
齐宝搂着齐敏道:“不管我在外面是什么样的人,但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是那个宝儿。”
齐敏道:“好啦,赶紧把这事告诉娘吧。娘听了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齐宝道:“嗯,我一改了了黄册,就想着要告诉你,还没去跟娘说呢,我这就去!”
齐敏道:“这是应该的!”
二人便一路来到文氏的屋里,把这事告诉了文氏,文氏听了,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来:“好啊,这样就好,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你们这就圆了房吧。”
文氏也是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但是这话却让齐宝和齐敏都窘了一下——怎么会这么急的。
文氏见二人都皱了一下眉头,便道:“马上芸儿也要出嫁啦,你们两个先圆了房,也是应当的。”
齐宝道:“这也好,不过也不急于一时的,还是等我们一起去了京城吧。”
文氏道:“真的要去京师么?”
齐宝道:“娘先不去,我和敏儿先去南京探探路——听说陛下这次泰山封禅之后就要把迁都的事提到议程上来了,也就一二年的工夫,到时娘再和我们一起去长安好了。”
齐敏也道:“这事咱们已经和李家商量过啦,李兰也是吃了娘的奶才长大的,让芸儿和李兰小夫妻两个搬出来住,独门独户的,娘也搬过去,有她们两个照顾,料来是不妨事的。”
李兰去年参加了童试,没有中,后来以捐生的资格又参加了乡试,还是没中,所以就算搬出李家的大宅子,也没什么分财产的事——有齐家的财势支持,李兰也不会在乎那些的。
李兰是苏重德的外孙,苏睿的外甥,但是他从小就亲近齐家,而且他在李家也不是长子一系的,因为他爹李恪就不是长子,所以依仗妻族立身也不算什么——他的母族也没什么好依仗的,因为苏睿虽然做了知府,但是为官还算清正,也很注意不特意照顾自家人。
文氏点了点头,然后道:“兰儿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我和他们夫妇住在一起也好,只是他不怕被人说他是上门女婿么?”
齐敏笑道:“哪有这回事,咱家的大宅子又没有卖掉,您不过是去他们小夫妻家里暂住的,宝儿是您的长子,自然是要接了您去的,哪有不管您的道理。”
齐宝也道:“李兰这次科举不第,难保下一次也不中。明年皇上封禅之年,想来又有一次恩科,若是李兰中了试,他有了功名在身,就更不会有人说他闲话了。”
文氏一想也是——以齐家和李家现在的势力,通通关节,让李兰中个举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说本朝的科举严禁舞弊,但是那种官场上的事,谁能说一点猫腻都没有!
文氏想到这里,又道:“那咱家的工程怎么样?”
齐宝道:“过两天等芸儿出嫁了,我就带着敏儿去京城,然后看看京城里的反应。”
齐敏也道:“咱们这边的事,升弟在京城里也知道了,他也正和三叔一起在京城里打听消息和上下打点呢,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不然早派人来送信了。”
文氏听了,心里也就不再多想什么了,便与齐宝和齐敏闲聊了几句,忽地前面的玥珉过来对齐敏说,先前她的大丫环琉璃写了一封信来给她。
齐敏顺手接了信,想了想,怕文氏又瞎想见外,便当着她的面把信拆了。看了一下,却是琉璃写了信来,让齐敏去救她——原来原先要娶琉璃的那个性子暴躁的人与人斗殴死了,她成了望门寡,现在她的婆家硬要接她过去,不然就要她家退聘礼。而她的聘礼早被她家人为她的两个弟弟娶妻用了,哪来还还得出。
结果两家人一番争执,当地的一个比较富裕的农家汉,因为没有儿子,所以出价十两银子,要买她去作妾。那农家汉已经四十多岁了,家里的老婆凶悍无比,但是琉璃家中见有十两银子,不但能还了人家的聘礼,还能再落下一笔钱,居然便应了。
琉璃心中害怕,又无法可想,只得写信来求齐敏,求她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