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肖六郎开口,却听高世恒忽然道:“顾娘子好大的威风。”
顾九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你想带走这肖六,可曾问过我的意思?”高世恒慢悠悠地起身,走了过来,“打狗还需看主人,顾娘子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身后的肖六郎听到这话,面色难堪。
高世恒距离顾九还有一米左右时,流衡大步上前,举起佩剑,抵在高世恒胸前。
高世恒嫌恶地皱起眉:“差点忘了还有你这只不会叫的疯犬,怎得,想杀我?来啊,往这砍。”
说着,高世恒亮出脖颈一侧。
流衡面无表情,攥紧剑鞘。
高世恒正要嘲弄,但见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利剑被人迅速抽出,毫不留情地挥向自己。这一变故任在场谁也没想到,皆是瞪大了眼,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高世恒吓得心跳骤停,下意识地抱住头,往后一仰,堪堪躲过了这一剑。同时,身子失衡,重重地跌倒在地。
顾九手执利剑,居高临下地睨着仓皇失措的高世恒,冷笑道:“既然高郎君如此强烈要求,我不成全都说不过去。”
高世恒气得浑身发颤:“贱人,老子——”
顾九手腕一转,锋利的剑尖在半空中划过弧痕,堪堪停在离高世恒的眉心不足半寸的地方,冰冷刺骨的剑风斩断了他的辱骂。
高世恒倏地哑声。
顾九抬眸,淡淡道:“肖六郎,我是奉宁王之命,走吧。”
肖六郎猝然回神,慌忙推开怀中的美人,起身跑来。
“肖六,你敢!”
高世恒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向顾九:“想带走他,让宁王亲自过来。”
顾九早已不耐烦,看到那张脸,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明月那支沾血的银钗。她彻底冷下脸来,正欲挥剑唬走这个难缠的苍蝇,一只手悄然从背后伸出,稳稳地落在腕处。
“高郎君想找本王?”
作者有话说:
“性通畅以聪惠,行孊密而妍详。”——曹植《静思赋》
喜丧
“不若高郎君率先血溅当场,本王再还你一个公道,如何?”
对上那双淡漠沉寂的黑眸,高世恒脸色发沉:“宁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手下,竟然想用剑刺杀我。天子脚下,如此猖狂,今日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说法?”
顾九抿紧唇,只感觉掌心倏地一空,佩剑被身后人抽出。
“死了才叫刺杀,”沈时砚举剑指向高世恒的胸口,神色平和,“不若高郎君率先血溅当场,本王再还你一个公道,如何?”
不加掩饰的威胁,让在场所有人皆是心中一惊。
高世恒气得眼底冒火,但终还是有所忌惮,恶狠狠地瞪了顾九一眼,甩袖离开。除了肖六郎,其余几人也不敢多呆,纷纷张皇地退了出去。
待四周清净,剑也重新归鞘。
沈时砚开门见山:“唐婉唐娘子,于三月二十日傍晚是不是来寻过你?”
肖六郎想到宁王刚才那番云淡风轻的警告,不敢隐瞒:“她是是来找过我,但我们二人并未见面。”
听到这话,沈时砚和顾九皆不由地蹙起眉,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