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纷杳而来的马蹄声打破了军营的平静,门卫打开厚重的城门,郎小将军率兵归来。
蟒纹黑金袍穿在他身上更添威武雄壮,胸前的铠甲缝隙中藏着洗不净的血痕,金翎盔下是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面孔,他从战场归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他长腿一跨轻松翻身下马。把手中的红缨长枪顺势丢给一旁站立的侍从,你赶紧接过,差点被惯性拽倒。这长枪比一般的枪要长、重,郎小将军身高腿长,幼时挑选兵器破天荒的学了枪,郎家可是世代习剑,只有小将军的祖母常耍一柄红樱长枪,枪法很辣凌烈,闻名天下。小将军跟在祖母身旁尽得真传,又加入自己的用法,长枪练的可谓是炉火纯青,人枪一体。这红樱长枪就是祖母传给小将军的。
郎小将军瞥了眼歪歪倒倒的你,嘴角不露声色地勾了勾。
一个小兵跑过来说:“小将军,大将军正在帐中等着。”
郎云昇摘下头盔递给另外一侍从,发丝倾散下来,给凌厉的五官增添一幕柔和。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郎云昇侧过身,看着呆站着的你,“你去饮马,若是怠慢,可仔细着。”说罢转身离去。
冲着离去的身影,你心里暗骂一句,牵着马去往河边。
说来真是巧合,你因不愿成亲而女扮男装混进军营,半夜起床小解时被郎小将军误以为要逃跑给抓住了,他说:“你以后就跟在本将军身边,看你还跑不跑。”然后你就成了小将军身边的侍从。这小将军嘴硬又毒舌,脾气倒不坏,跟着这样的主子,也可以偷偷懒。
你牵着马来到比较远的一条河,太近的河常有男人来洗澡,多不方便。你把马绳系在树上,脱了衣裳“噗通”跳进水里。暑热炎炎,在清凉的河水里游上一回真是舒坦。
本来你是晒黑了的,结果在小将军帐里又捂白了。你看着自己细细长长的胳膊上竟然长了点肌肉,开心的不得了,一个猛子扎下去,从河底捡了块石头扔向喝水的马,马被吓了一跳,嘶鸣叫着,你乐的哈哈笑。
太阳西斜,郎云昇见不到你的身影心里着急,便匆忙去寻你。这荒山野岭的可别碰见什么敌军。
郎云昇初见到你时还纳闷,怎么军营里什么香的臭的都招,瘦成豆芽菜的人也给招进来。看你鬼鬼祟祟去草丛,觉得自己可能要抓个逃兵了,一定要狠狠惩治杀鸡儆猴。
听见半人高的草丛里传来哗哗水声,郎云昇又纳闷了,怎么小解还要跑这么远?当即抓住正在提裤子的你带回军营审判,你哭的声泪俱下只说自己胆小,不敢去茅房。郎云昇看你一张脸哭的皱巴巴,也确实没有可疑的行为,就想放过你。
“不行!你就留在小爷身边伺候,省的又整幺蛾子。”
你长得确实好看,似雪山之巅的圣洁花朵,眉眼如画,周身是幽然独立的高洁气质。偏你又是个调皮性子,行动举止和清冷面孔形成极大反差。有时和小将军斗起嘴来,让人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郎云昇不知何时起,总是留意你的一举一动,你笑他也笑,你难过他也难过。
看着眉清目秀的你,郎云昇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断袖之癖,竟会被一个男子迷住。
士兵们常去的河边没有人影,郎云昇有点担心,那么瘦巴巴的一个人能到哪里去,难道真跑了?
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水中倒影里,郎云昇脸色阴沉又失望。
一阵欢声笑语传入他耳朵,略思沉片刻便循着声音去了。
自己的马被拴在石头上,河里的身影是…是你!
肤白纤细的人影在水里扑腾,胸口的红樱软肉若隐若现,郎云昇鼻腔一热,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散开。
草!流鼻血了!
郎云昇胡乱揪了片叶子擦干净,心里的大石头落下,自己不是断袖之癖。
不对啊,她干嘛女扮男装来军营呢?难道是敌军派来的?也不对,看她呆呆傻傻的,敌军要是派她当细作那真是要完蛋。
郎云昇就地坐下,唇上殷红一片,心脏怦怦跳,那个雪白的身影在脑海中挥散不去。他又回头看看,那双乳儿随着拍水的动作而晃动,看起来好软啊,像两颗大馒头,好想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