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奴道:“大人好手段,这牢营里面所有人跟你说的确实都一样。”
施正豪听了心里一喜,答道:“事实如此,他们回答自然跟下官一样。”
李破奴话锋一下犀利起来,说道:“可惜呀,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牢狱里面有很多被你打过、骂过、动过大刑的人,他们对于你那日给郑智喝下毒酒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施正豪听了有些慌乱,连忙回答道:“下官平日里公正执法,得罪了不少人,他们,他们怀恨在心,于是诬赖下官,请大人明察。”
李破奴回道:“那郑智左右两边牢房的人将他被害时候的场景、时间说的一模一样,那天喝过你送的酒就毒发身亡了,如果是编的,两个人又怎么会同时编的一模一样。”
施正豪听了再也说不出话来,低下头,不再挣扎,由着周沧来押自己。
赵启开心地赞扬道:“破奴,你又立了一个大功。”
韩清也笑道:“天下没有司理破不了的案子。”
李破奴微微一笑,说道:“哪里哪里,都是靠着有殿下撑腰,我这才敢放手去查,才能查出这真相来。”
三人正谈话间,听见外面传报,宫里面来了传旨官,要他们听旨,三人在大堂跪下听旨,那圣旨上写着赵启封王已久,宫中贵妃都想见一见他,因此要他赶紧回宫。
赵启接了圣旨,安排传旨官休息,对李破奴和韩清说道:“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清楚,怎能轻易回宫,但是如果不回宫就是抗旨不遵,这可如何是好。”
李破奴思索了一阵,回道:“殿下有什么打算,想回宫咱们有回宫的办法,不想回宫倒也有不回宫的办法。”
赵启急切地说道:“破奴有什么办法快讲,我是不想回宫的,实在不行我就坚持不走,先把案情查清楚,以后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李破奴回道:“倒也不必如此,殿下等一下就说突然感觉头痛欲裂,行动不便,要等医治好再走即可。”
赵启大喜,说道:“如此妙计甚好。”
韩清却有些担忧,说道:“如果装病,那如何处理平时的政务。”
李破奴又说道:“这个简单,只要说请了一个平庸的郎中,开的药方没将自己的病完全治好,因此病症时好时坏。”
三人相视一笑,都为这条妙计赞叹不已。
传旨官正在喝茶休息,突然听有人叫道:“哎呦,疼死我了,我的头好疼啊。”
韩清叫道:“快请郎中,快请郎中,殿下不知怎地突然头疼。”
传旨官闻声赶了过来,看见赵启拿着一条白毛巾捂在头上,一脸痛苦的呻吟着。传旨官问道:“殿下,您这是?”
赵启说道:“突然头痛,像是有几千只几万只蚂蚁在我头里面噬咬一样。”言罢在床上滚了两圈,将头撞上墙壁,韩清赶紧拉住赵启,用枕头垫在他脑袋前面。
赵启叫道:“韩清,我现在头痛,感觉手脚也不听使唤了,骑不了马,我要回宫,我要见爹爹和姐姐,你背我回去吧。”
韩清答应了一声好,将赵启放在背上,赵启刚刚把手放在韩清身前,两人一起仰面倒了下去,韩清说道:“殿下你也太重了,小人背不动啊。”
传旨官看见赵启倒在地上,赶紧来扶,赵启稍微一用力,传旨官哪里还扶得起来,传旨官寻思这皇子平日养尊处优,这么重的却也少见。
这时又看见李破奴叫来了郎中,郎中给赵启诊脉以后,说这是患了“头风”,如果治疗不及时轻者瘫痪,重者身亡,传旨官听了被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赵启却对传旨官说道:“你放心,我爬也要爬回宫里去,爹爹的话,我一定要遵从。”言罢就在地上爬了起来。传旨官慌忙说道:“殿下只管养病,千万别弄坏了身子,奴婢这就回宫禀报,殿下突然患了头风,虽有回宫之心,却无回宫之力,虽然十分想听官家的话,但是实在做不到。”
赵启佯装吃力地说道:“那就多谢公公,韩清,谢谢公公。”
韩清心领神会,站起身来,摸出十两银子给了传旨官,传旨官连声感谢回宫。赵启当然没患头风,这郎中是李破奴找人假扮的。赵启见传旨官走了,重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