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府门,林嬷嬷立刻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夫人,您出府没多久,老夫人就派人请了大夫。”
顿了顿,林嬷嬷又小声加了一句,“伯爷听闻消息就回了府,一直在怡心院,隔一刻钟就使人来问夫人回府没有。”
廖华裳将手里的匣子交给迎上来的小丫头,搭着春燕的手往二门内走,“不是有大夫在吗?问我做什么?难不成我是什么灵丹妙药,看一眼就能原地成仙?”
春燕抿着嘴偷笑。
林嬷嬷嗔怪道:“夫人可不兴乱说。”
廖华裳不以为然,“好,听您的。”
要搁以往,廖华裳得知婆母生病,早就迫不及待赶过去,衣不解带床前床后悉心照料,各种名贵药材流水样的送过去。
现在?
呵,关她什么事?
一堆贪心恶毒的杂碎而已!
廖华裳进了二门,顺着游廊直接去了月华院。
经过通往怡心院那道月亮门的时候,林嬷嬷欲言又止,见廖华裳脚步不停,便也将嘴边劝诫的话又咽了回去。
廖华裳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身形。
林嬷嬷以为廖华裳是要去婆母床前侍疾时,就听她吩咐道:“哦,差点忘了。春燕,你再拿我的对牌,去账房支一千五百两银子,我明日一大早要用。”
春燕脆声声“哎”了声,疾步如飞回了房,拿着对牌就去了账房。
林嬷嬷看了廖华裳一眼,小声问道:“夫人累了一天,脸色有些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累着了?”
廖华裳忍不住抿嘴一笑,“是有点,不过没什么大碍。”
她知道林嬷嬷这是在为她找不去侍疾的借口。
但是她不想找借口,她就是单纯的不想去。
就这么简单。
以往好媳妇的形象太累,她没兴趣继续演下去了。
袁诤那个渣不是要休她吗?
接下来这几天,她得好好给袁诤攒一攒怒气值。
免得他演惯了深情,再把自己给骗了。
回了房,廖华裳便吩咐道:“去大厨房说一声,我饿了,让大厨房准备一些精细的饭菜送过来。”
立刻有小丫头应了去传话。
夏蝉也端着一只炖盅过来,“夫人在外一天,定是累了。婢子炖了血燕燕窝,夫人先喝一盅润一润。”
廖华裳先漱了口,接过燕窝。
一盅燕窝喝完,廖华裳才感觉酸胀的身子稍稍恢复了些元气。
春燕回来的很快,拿着一千五百两银票就喜滋滋进了房。
进门就眉开眼笑道:“夫人您是不知道,婢子去使银子,那许账房脸都绿了。说是老夫人今日头晌就喊了大夫,名贵药材开了十几大样,光是赏银就出去了二十两。”
“账上剩了不到一千八百两,这下又出去一千五百两。明儿府里就有好几项花销,还不知道去哪里支银子。”
廖华裳让夏蝉将银子收起来,漫不经心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以后这府里不是由那傅家小姐来掌家吗?让他们去问傅家小姐要啊。”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