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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暻说出口的时候没想过后果,但在积压了好几天的情绪一泄而出的那一刻,她是发自内心感觉舒畅无比。
纪明阳那时五光十色的表情实在精彩,可惜的是她当时没什么心情仔细欣赏,转过身就回了房间。
深夜,她感觉到纪明阳在自己的身边睡了下来,动作很轻,要不是陈暻兴奋得睡不着的话,恐怕还真察觉不到。
“聊聊吗?”
她不想和纪明阳聊天,于是继续背对着他装睡。
她紧闭着眼,一边预备着如果纪明阳准备持续骚扰她时,怎么才能膈应到他的词儿。
僵持了很久后,纪明阳仍让没有下一步动作,但明明感受到了纪明阳的呼吸近在咫尺。
搞什么?
陈暻假装梦呓般咂了咂嘴,借机试探性地挪了挪身体,正好碰到纪明阳伸到一半的指尖。
“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司吧。”
虽然他的话音温和,但问一个正在睡觉、或者看起来像是在睡觉的人问题,显然一点商量的诚意也没有。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陈暻吃了装睡的哑巴亏,恨不得跳起来踹他两脚。
反正明天睡醒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就好。
陈暻自以为是的想着,但她高估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叛逆期”。
没想到这短暂的爆发居然是次抛的,一觉睡醒后,她那怂包脾气就又回到了解放前。
都说狗急了还跳墙,就是没人说后半句:那跳完墙后的狗,摔伤后的腿可比之前看到高墙时抖得更软了。
在报复性泄愤后的第二天早餐时,她和纪明阳面对而坐,纪明阳严肃地翻阅着平板上的文件,而她拿着勺子划拉着碗里的粥,大气都不敢出。
一阵电话声打破了原有的沉默,纪明阳接起听了一会,似乎是工作上的事,于是文件也不看了,一边起身一边示意她:“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陈暻本来还想辩驳两句,但纪明阳打着电话就出了门。
她送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在房间里磨磨蹭蹭换了身衣服,幻想着纪明阳没准嫌她慢就先走了也说不定,但没想她都画了个淡妆了,纪明阳一点催她的意思都没有。
没办法,她硬着头皮下了楼,纪明阳站在车边刚挂断电话,还替她开了车门:“走吧。”
他们一路沉默地来到公司,直到车停在一座高耸的写字楼前,纪明阳下车,示意她挽上自己的胳膊。
纪明阳挑挑眉:“宣示主权的好机会,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陈暻被这突然起来的热情打蒙,想起昨晚她才对纪明阳发表了一番“别有用心”拜金女的自爆。
为了坐实昨晚的言论,她现在理应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欣喜若狂地搭上去,再腻歪地补充一句“老公真好”。
这样或许纪明阳就会露出像昨晚那样精彩的表情,最后一脸嫌弃地把她推开。
但她此刻显然还没完全入戏,就造成了现在尴尬局面。
她一边挥着手拒绝一边说出:“是啊,一直想……”
纪明阳眉心微皱:“什么意思,到底要不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