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琴酒想转身,宾客想哀嚎,乐队想痛哭,花宵夫妇想尖叫。
只有太宰,错愕之后想狂笑。
他不只想狂笑,他还想抱着肚子笑,想在地上打滚笑,想拍着地板笑,但对于形象的在意让他只微微勾起唇角。
Yoko“消失”这段时间,太宰也不是完全闲着的。他通过追踪纸飞机,半猜半推的弄明白了整件事。
本来还期待Yoko怎么“色|诱”,没想到中间拐了这么大一个弯。
太宰那百分百预测准确率,到了Yoko这里总要打个折扣。对于将人生当做一潭死水、活得毫无新意的人来说,“预料之外”这个词,等同于挑战,更等同于惊喜。
怎么办,这位小姐真是他的快乐源泉,就是不晓得等她知道琴酒的真实身份后,会是什么表情。
“太宰君……”少年身边的女伴迟疑了一下,说:“不是我看错了吧?我怎么觉得你在笑?”
太宰清了清嗓子,面容一凛,正儿八经道:“咳,没有,忍足小姐一定是看错了。”
忍足小姐是之前那家爆炸的国立医院里的一名实习医生,全名忍足惠里奈,今年18岁,目前在医学院上大一,家里四口人,父亲是医生,还有个弟弟在东京的私立冰帝学园上学,目测未来也会跟随父亲和长姐的脚步进入医疗行业。
顺便一说,当初和太宰一起救人、后来跪在草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医生就是她。
之所以俩人会凑到一起,完全是因为Yoko放了太宰鸽子的缘故。
太宰“人财两空”后,懒得再找女伴,他压根没把森先生的告诫当回事。
花宵家想要贴上港口黑手党,不可能不让他进去;就算真不放人,以他的能力偷偷混进去也不是难事。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能在门口遇见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医生小姐,医生小姐性格超好,看见太宰一个人“孤零零”的,于是主动邀请他一起进去。
于是太宰花了三分钟,套出了这位小姐的背景信息。
在他和忍足惠里奈说话的当口,琴酒周围的宾客正迅速远离,金发男人的周围形成一条真空带。
琴酒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他手痒,想杀人。
他不由想起半个月前的东京,某个月黑风高杀人夜,伏特加把花宵伊莉丝绑来时的场景。
琴酒打量着车内昏睡的少女,良久,挤出一句话:“你,绑错人了。”
讲真,他当时真想一枪子儿崩了这个愚蠢的属下。
伏特加一脸茫然,“没错啊,这确实是花宵家的大小姐啊。”
琴酒又举着照片看了半天。
确实这是花宵家的大小姐没错……难道那天在太宰治身边的女孩不是她?
没错,琴酒想绑的是Yoko,打算以她为饵吊到太宰。
毕竟那个少年太警惕,派去跟踪的人接连折戟。打个水漂还有响呢,可被派去的人全部跟掉进无底黑洞一样,无声无息地就不见了。
可是现在特么告诉他绑错人了?
琴酒只见过Yoko一个侧面,金发,大概是蓝眼睛,和花宵大小姐一样的胖瘦高矮,而照片里的花宵大小姐也穿了一身蓝色水手服……
伏特加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老大,这不是水手服,这是护奶裙,虽然都是jk制服,还是有一点微妙的不同……哦对了,横滨那边的成员刚刚发邮件告诉我,之所以找错目标,是因为您说的那个女孩,好像相机照不出来,所以他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见鬼了。”
那个成员还在邮件里抱怨,说横滨特别“和平”,没有任何都市怪谈,结果刚接到老大的任务,就撞见一只鬼,差点吓死他好吗!
琴酒突然觉得,自己这帮属下加起来,都没有刚杀掉的卧底能干。
那个至少能当上国立医院的业务院长,而这群混蛋给他打个下手都特么会失败!
他只好问伏特加:“花宵家现在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