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前,楚攸宁又单独跑出去了一趟,谁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在沈无咎问需不需要留下人看守时,她摆手说不用,表示没人敢动她的粮仓。
一行人刚下山,就看到宫里来人要攸宁公主进宫,众人瞬间知道他们做的事被发现了,不免有些担心陛下怪罪。
楚攸宁眼睛闪了闪,悄悄跟沈无咎说,“正好,我们去宫里吃饭,又省一顿。”
这声音说是悄悄,实则所有人都能听见。
大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公主刚刚拥有那么大个快比得上户部粮仓的粮仓,居然还在为能省一顿粮食而欣喜。
一行人回了京城,沈无咎交代裴延初和陈子善把归哥儿、沈思洛送回将军府,带上媳妇,还有一件件珍贵物品进宫。
两人到的时候,景徽帝正在惬意地呷着香茶,一边翻看户部递上来的账册。
楚攸宁大步走进来,看到景徽帝竟然在处理政事,讶然,“父皇,没了昭贵妃您就开始勤奋了呢!果然,美人误国。”
景徽帝:……
搞得好似他为个女人耽于政事一样。昭贵妃愿意背这祸国骂名,他还不愿意背沉迷美色的呢。虽然,也的确有点。
想到昭贵妃,他又是一阵心痛,习惯了昭贵妃做他的解语花,突然没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臣参见陛下。”沈无咎起身行礼。
景徽帝瞧他已经能站起来行礼了,点点头,“朕就说得静养,瞧这伤不就好多了。”
“多谢陛下挂念,臣的伤的确好多了,但还是不能久站,请陛下恕罪。”沈无咎微微躬身,得到景徽帝摆手才坐回轮椅上。
“父皇,闺女女婿回家是不是得好好招待?”楚攸宁直接了当表示她想蹭饭。
景徽帝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朕宣你进宫是为了正事。”
“谈正事又不耽搁吃饭。”楚攸宁小手往身后一背,挺胸拿出队长训话的架势,“您看天底下有哪家的闺女和女婿回娘家,娘家不用心招待的?您作为一国之君,更要做天下表率。”
“行行行,朕让刘正交代下去,谈完正事再用膳。”景徽帝知道再扯下去肯定得更气,他又不是招待不起。
楚攸宁满意了,“那快点谈,边吃边谈也可以。”
景徽帝已经不指望这个闺女会谢恩了,不气死他都算是好的。
他问:“朕听说你祖宗又显灵了?”
“对!祖宗见不得您这么败家,干脆就显灵炸了您送出去的那些礼物,哪怕是炸了也不给越国人。”楚攸宁重重点头。
景徽帝不服地瞪眼,“朕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朕乐意搬空国库送人?”
“行了,不就是因为武器不如人嘛,现在武器也做出来了,改日咱去搬空越国的国库。”楚攸宁越想越觉得可行,她还是比较习惯有事干,自己家的不能动,可以动别人家的啊。
景徽帝被她这么一说,脑海里不由得畅想起那个画面,拍案叫绝,“这个主意不错!朕很期待那日的到来!”
“越国欺压其他三国多年,还让其他三国年年纳贡,他们的国库肯定有您的几倍大,抢到就是赚到。”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庆国的,咱不是抢,是拿回来。”
沈无咎见这对父女话题已经歪到要抢人家国库上去了,忍住笑,轻咳了声,“陛下,谈正事。”
“哦,对,谈正事。”景徽帝从畅想中回到现实,“攸宁啊,朕怎么听说你把礼物调换了,炸的其实是石头和泥土。”
楚攸宁叉腰瞪眼,“谁胡说八道!我一直在山上抓兔子呢。父皇,诬蔑公主是什么罪?你得为我做主!”
景徽帝一噎,听闺女这话是想要贪了劫下的那些东西啊!
他果然想得太美了。
“抓兔子顺便劫了个道对吧?”景徽帝语重心长,“攸宁啊,国库都没件像样的东西了,堂堂庆国的国库居然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像话吗?那是国库的,你得把东西交出来。”
“您原来把礼物送出去的时候,有想过还能拿回来吗?不能因为我是您闺女就这么不要脸,亲父女也要明算账的。”楚攸宁气鼓鼓。
景徽帝觉得被冒犯了,猛一拍案,“放肆!没大没小,谁准你这么跟朕说话的。”
“不能因为你是皇帝就不讲理!”楚攸宁比他更大声。
景徽帝气得上头,“朕是皇帝,还真就可以不讲理!”
“那你试试!”楚攸宁以精神力压过去,气势瞬间压过帝王威压。
沈无咎见父女两人又杠上了,连忙握住楚攸宁的手,“公主,陛下是一国之主,得给点面子。”
楚攸宁立即散了精神力,“行叭,就给他点面子,但是想在我这里吃免费的午餐,皇帝也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