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捂住脖子咳个不停:“哥哥呀!你还是太心软了,你知道的,你要杀我,我不会反抗,要是我死了,那你就是我最大的替代品,盛明炀就彻底是你一个人的了。”
“滚!”
“或者你是怕脏了你的手吗?这样吧,你和我睡一觉,我就自己去跳天台了好不好”江渝神经质地掩嘴笑起来,“我可以让你做上面那个,裴哥哥应该还没有试过吧”
“我叫你滚啊!”
裴温彻底收不住怒火,桌子上的东西被他一扫而空,胸口起伏的越来越厉害,江渝玩味的声调性感清冽,响彻在裴温耳边。
杯子被他举高,江渝说:“那裴哥哥,咱们走着瞧吧!”
啪嗒一声,蓝绿渐变的颜色从中间斩腰,接着四分五裂,裴温下意识再想伸手去夺,却已经为时未晚。
原本心情不错还唱着小曲,慢悠悠拿着外卖的盛明炀瞬间被裴温屋里的响动惊的心脏抽搐了一下。
等他打开门的时候,江渝大大的眼睛中颤抖着蓄满泪水,正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着玻璃碎片,而裴温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神中燃烧着一股冷漠又残酷的仇恨。
盛明炀整个人都像室息了一样,他在那站了两三分钟,直直与裴温对视着,两人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
突然,江渝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手指被玻璃割破了,盛明炀再顾不上和裴温的对峙,外卖随手一放就冲过去拉起江渝,熟练的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药箱,把他拽到沙发上,替他处理伤口。
裴温攥紧了拳头。
江渝喏喏道:“明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笨手笨脚的,又惹到裴哥哥生气了”。
声音里还夹杂了一丝慌乱和拘束,“我不知道裴哥哥对孤儿院的日子那么在意,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见过他,哪怕是在那样困难的环境里,他也总是很努力的学习……然后他就突然生气了,我不知道,明炀,我不知道裴哥哥不愿再说起以前的生活。”
裴温静静的看着他撒谎,但江渝有一点说的不错,那段自打江渝来了之后,孤儿院就变成了他的炼狱的生活,他的确不想再提起。
盛明炀手一抖,江渝又小声嘶了一口气:“可是明炀,我觉得这没什么可觉得耻辱的,孤儿院的生活虽然很苦,可我总是觉得快乐的,后来被奶奶收养,我在酒吧里被人屡次为难,那些日子对我来说才真正难熬。我总是想着忆苦思甜,却忽视了裴哥哥或许不喜欢那些‘苦’,明炀,这件事是我太过想当然了。”
“你别说话了,我先给你处理伤口”,盛明炀的神色自打一进门后就变得晦涩难懂起来,他没有什么给别人处理伤口的经验,动作间不免又会弄疼江渝。
江渝颤抖着声音又委屈的叫了一声盛明炀的名字。
盛明炀知道他比自己还不能忍疼,闻言,只淡淡抬眸看了一眼地上明显是被裴温震怒而摔碎的杯子,然后冷漠道:“他自尊心强的厉害,你以后不要再提孤儿院的事情了。”
“嗯……”
怀姣抽了下鼻子,神情中带着对盛明炀的依赖。
裴温如坠冰窟,脸上刷然褪尽血色,他心里酸涩,好像一颗心掏出来在荆棘丛里翻滚,被名为恶意揣测的毒刺刺得鲜血直流。
而这根刺,还是他最爱的人亲手扎进去的。
盛明炀明明就很知道,什么话才能让他伤心,所以尽捡着这样的话说给他听。
外卖在一点点的放凉,江渝的那一点小伤口被盛明炀处理了很长时间,一副恨不能自己替他受伤的模样。
“不要沾水,也不要拿重物,尤其是热水壶。”
最后三个字被盛明炀刻意咬重,也在裴温心上滚了一圈。
江渝咬着唇,朝盛明炀摇摇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明炀,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裴温心里连连冷笑,不再提有什么用,他欺负江渝的形象一次次被江渝用各种方式拿出来反复在盛明炀面前演绎。
盛明炀就算是第一次不相信,还维护他,但日子久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巨大的,盛明炀始终会觉得他裴温看不惯江渝。
就好似现在,江渝的两三句话,就让盛明炀认定了他就是一个仇视和逃避过往,自尊心过剩的懦夫。
裴温甚至还能觑见江渝眼底隐约的趣意。
江渝是在明着挑拨他和盛明炀的关系。
可他呢?
面对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所有的解释都会变成苍白无力的借口。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盛明炀的关系越来越远,却无力改变这种局面。
第40章盛明炀答应江渝
“没什么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