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时晏珩山正在a市和合作商谈下一季度的合作,a市多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凝结成雨珠从宽大的落地窗落下,室内肃静,空凋的冷风时不时地刮过。
台上宣讲的经理停下来,晏珩山抬手,示意他继续,手表箍住的手腕缓缓移动,准备挂断的手指一滞,旋即,他起身,出了会议室。
马德阳找到人时,便见晏珩山站在走廊尽头,一扇窗户的光勾勒出一个漆黑身形,高大的,需要仰视的,代表着绝对的财富和权力,令人望而生畏的。
他快步地走近,听见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讲话。
声音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却是耐心的,最后收尾的字也会尽量柔和,好像怕生硬的话语惊吓到对方,带着小心翼翼,马德阳以为他是在和家里的孩童讲话,一直等到他挂断。
“帮我订一张回去的机票,最快的。”晏珩山吩咐。
接着晏珩山又给陈修明拨去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处理结果要及时汇报。
……
陈修明刚处理完李炜的事情,接到晏珩山的电话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
走廊里,他看见了温郁。
“温先生,您好,晏总去外地出差,他正在赶回来,先让我先来帮助你。”
“其实晏总前几天就在了解您弟弟生病的事情,已经联系过这方面的专家,接下来我会为您弟弟办理转院,后续的费用您也不用担心。”
温郁微微垂眼,“谢谢,谢谢……”
“您不用客气的。”陈修明温和道。
温郁带着他见了盛容和盛怀谦,知道他是晏珩山的助理,专门帮助盛怀乐时,两人一时愣住。
盛怀谦最先反应过来,“是晏先生的意思?”
话是和陈修明说的,盛怀谦却看得是温郁,之前晏珩山帮他解决李炜这个麻烦,现在又帮盛怀乐,绝不可能是凭空发善心,他是为了温郁这样做的。
如果李炜的事情用因为是孩子的同学所以顺手一帮来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但是盛怀乐的病情不是嘴皮子一动就能好转的,需反耗费人力和财力,如果只是因为儿子的同学这个理由便太牵强了一些。
他在等温郁的解释。
“打了电话,给晏叔叔,他愿意帮……”温郁磕磕巴巴地讲着,圆润小巧的鼻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睫毛不停地眨动。
在极端的恐慌和无力下,人本能的会寻找强大的可提供帮助的人,在晏桉和晏珩山这两个选择中,温郁没有犹豫便选择了后者。
因为知道即使他求助晏桉,晏桉也会带他去找晏珩山。
温郁并没有把握晏珩山一定会帮自己,但是他没想到,电话挂断没多久,陈修明便来了,给了他们问题的解决方案。
盛怀谦并不满意温郁的解释,只是现在盛怀乐的性命要紧。
他并不是那种固执,把自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他对陈修明道:“谢谢晏总,欠他的,我们一家以后会还的。”
陈修明嘴上说,“这话说早了,等孩子病好了,你们再当面和晏总讲。”
其实心里想得是,你们的还的东西晏珩山也许并没有兴趣,倒是温郁……
晏珩山本质上还是商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帮助温郁这样一个有点姿色的学生,当然不是什么无私的善心发作。
陈修明视线忍不住落到温郁身上,确凿的美人,干净的,纯稚的,柔美而又无害的,他在打电话的那一刻,想必也知道所有的馈赠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陈修明跟着晏珩山好几个年头,做什么事情都很有效率,下午便安排盛怀乐转院去了最好最先进的医院,病房也从普通变成了vip,宽敞,明亮,温馨,如同精心装潢过的豪华客房。
聘请的专家针对盛怀乐的病情开了一次会,商讨治疗出治疗方案,预定在一个星期后进行手术。
吴鑫跟着看完了全程,不禁忧心看了几眼温郁,趁着其他人都在忙,他将温郁叫到一旁。
吴鑫跟着他爸经常去饭局,去到大一些的聚会,偶尔也会远远地瞥见一眼晏珩山,象征着权贵和财力的男人,是全场的焦点,周围都是谄媚的人。
一个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忽然接连帮助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还是在这个学生有些姿色的情况下,抛开因为儿子同学这种站不住脚的理由,细想之后,都应该明白其中的原因。
他和盛怀谦从初中就是同学,是看着温郁长大的,多少也是有些感情在的,但是他不能明说,他只能从侧面提醒一下温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