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到达警局,一眼先看见嘴角乌青的盛怀谦,他脊背微驼坐在长椅上,听见声音抬起头,僵了一下,接着眉间的戾气消散。
“说过不要告诉你,怎么还是说了。”盛怀谦无可奈何地叹息,“不会耽误上课吗?”
“发生,发生什么事情,你,你为什么会和别人动手?”温郁眼圈慢慢泛红。
从小到大盛怀谦都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是被大人夸着,被小孩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的,温郁想不出为什么他会和别人动手。
盛怀谦垂头。
盛怀谦今年大四,课程少了许多,为了不让盛容那么辛苦,便找了份兼职在酒店当服务生,昨天他上了夜班,打扫完房间后,撞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搂着一个女孩子,男人是清醒的,女孩子被搀扶着,有些醉了,他忍不住多留意了一些,观察到女生有些抗拒男方,他便让男人站住,问了他一句女孩子叫什么名字,男人没有回答出来。
并不是他多疑,男人不认识女生,想对女孩子图谋不轨。
他和男人起了冲突,如果是简单的动手也就算了,坏就坏在,他推了男人一下,让男人的后脑勺磕到了高几台的棱角上,那高几台是用来放装饰品的,纯玻璃打造,棱角锋利,男人的后脑当场就出血了,被送往医院。
而他被带到警察局之前,他的上司脸都白了,说那是新城集团的太子爷李炜。
新城集团主营电子产品,最近又抱上了晏珩山的大腿,收购同期几个小公司,风头正盛,即使盛怀谦不是这行的,也对新城集团有所耳闻,从一些新闻上也了解到,李家就李炜这一个独子,可想而知要金贵到什么程度。
他这次真的闯大祸了。
盛容问警官什么时候能走,警官一边翻着文件一边回他,“另一个当事人还在医院,得看看对方伤得怎么样,要是不严重,对方愿意和解,马上就能走,要是伤的严重,对方不愿意和解,那就不好说了。”
盛容脸色灰败地走过来。
明明是做了好事,却是这样的结果,温郁听着盛怀谦低落的声音,难过极了,“并不,不怪你,是对方想伤害女孩子,你只是为了救人。”
“是,我们郁郁说得对。”盛怀谦呼出一口气,笑了笑,看着温郁,温郁从小是个美人胚子,一身的肌肤像是牛乳泡出来的,呈现出一种丰盈的雪白,此刻杏眼泛着红,隐隐可见泪光,惹人怜惜极了,盛怀谦心中一痒,摸了摸温郁的红润的腮颊。
手指瞬间被无法言说的滑腻勾住,盛怀谦克制住心里头那些越矩的想法,有些慌乱地收回手。
这个时候,警局里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张望了一圈,视线停留在盛怀谦的身上,“盛先生,你好,我是李先生的律师。”
“我是来通知你,李先生的头部受伤严重,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他母亲程女士决定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你。”
听到醒不过来,温郁脸瞬间苍白,下意识地看向盛怀谦,盛怀谦虽然像个兄长照顾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可其实他并没有比自己大多少,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嘴唇微微哆嗦,沉默着。
“是,李先生想对女生图谋不轨,怀谦哥他是为了帮她,推他并不是故意的。”温郁发抖,“你们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图谋不轨,你们大概是搞错了,那女孩子是李先生的女朋友,怎么会是图谋不轨的说法。”
盛怀谦猛地抬起头,“怎么可能!那女生自己说得不认识他,还哭着求我救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女朋友。”
“那就是李先生和他女朋友之间的事情了。”律师淡淡一笑。
盛怀谦立即明白了女生为什么会这样说。
温郁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多么天真,躺在医院里的并不是普通人,是泾市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即算那女生真的是受害者,在对方胁迫下也会隐瞒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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