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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杀人了要妥善善后（第1页）

生在襄阳城内的这场厮杀根本瞒不住人，石云帆他们在小屋门口坐了一会，等着平复了心情的安妮惠出来又聊了一会，就等到了襄阳城守军的执法队。『Δ文学『迷ＷｗんＷ．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他们的都头马越也跟在后面，看到他们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带领执法队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面相憨厚，不怎么说话。他查看了秦能的尸体，又仔细勘察了现场，才命人绑了石云帆一行和那些闹事的宋兵，回到了城守府。

一行人到了城守府的时候，郭靖早已在大堂里坐着，智叶、智持和一群石云帆们不认识的人坐在大堂的两侧。一个面皮白净的胖子和郭靖平行而坐，头上戴着顶颤巍巍的官帽，正眯着眼睛喝茶。那青年带人把石云帆们带到大堂中间站着，走到了郭靖身后，变成了一尊雕像。

“听说你们在城里闹事，还打死了人，可有此事？”

问话的是面皮白净的胖子，石云帆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应了一声。

“是何原因，要动手杀人？”

胖子问道。

石云帆清清喉咙，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叙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他说完之后，又让赵一龙补充了一些他没去之前的情况，才算是把事情交代了清楚。

那个胖子又转过头去问另一边的宋兵们，他们的情绪显然没有试炼者们那么淡定，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直喊冤枉。嘴里说的也和石云帆说的不一样。在他们的口中，是赵一龙他们动手在先，秦大哥领着他们反抗在后，结果对方见他们反抗，下手更狠了。他们技不如人，被对方杀了秦能，真是罪该万死云云。

石云帆在旁边听的直咧嘴，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古代人的无耻，颠倒黑白的火候都有了现代人的三分力度。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在那些兵痞讲话的时候叫屈喊冤，只是等着台上的白胖子就两方叙述中矛盾的地方，再次提问的时候，再一一反驳。

那白胖子很耐心的听完，眼睛在两方人身上转了几转，问道：“听说你们中藏了个女人，可有此事？”

石云帆点点头，安妮惠起身行了一礼，解释道：“我和几位大哥在军营中相识，他们护我颇多，逃亡的时候也带着我。我非常感激，进城之后害怕被分开，就一直跟着他们，我们确实不知道军队里不让有女人的，我只是想和我的几位大哥在一起……”

说着说着，安妮惠低头哭了起来，嘤嘤的缀泣声在大堂里异常刺耳。白胖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阻止了安妮惠的哭泣。转头问身边的师爷：“按宋律，打斗中杀了同袍的，什么罪名？”

留着两缕左右翘起小胡子的师爷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堂中站着的两拨人，想了一下，才答复道：“回大人，同袍皆兄弟，按律，弑兄当诛。”

那胖子想了想，又看向郭靖身后一人，问道：“那要是按军律呢？”

那人想了一下，答道：“将军，按军旅，腰斩！”

胖子看了一眼堂中的石云帆一群人，耸了耸肩，说道：“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想杀你们，而是条律如此，就算我是襄阳的父母官，还统管兵制，却也救你们不得。就这样吧。”

胖子从面前的签筒里拿出一只签，看了看，丢在了石云帆面前，说道：“犯石生，斩刑，明日正午行刑。从犯刘一龙共六人，鞭三十。”

说到这，胖子看了一眼另一边闹事的人，抓起面前签筒里另一只签丢在地上，说道：“你们这边也一样，周老三、刘铁二等十六人，聚众斗殴，违背军纪，鞭五十。”

两只竹签一前一后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堂内清脆可闻。随之而起的，是秦能带来的那帮军士哭天喊地的哀嚎声和求饶声。而石云帆这边则都沉默着，只有谢武胜喊了两声冤枉，看没人理，也安静了下去。试炼者们现在没心思哭喊，他们一是还没适应古代人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二是也放不下那个架子。不过他们也在快的思考着摆脱当前局面的方法，要是石云帆真的被人砍了头，那可真是死都没地方说理去。

在这时，一直站在郭靖身后的智持上前，在郭靖身边附耳说了两句话，和郭靖聊了一会，等那波军痞的哭嚎声音小了下去之后，走到大堂中两拨人前面，跪了下来。

“哦，智持大师，你不必如此。襄阳城能守到今天，你们功不可没，你这么行礼，可是折煞我也啊！”白胖子见智持下跪，赶快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要去扶智持起身，嘴里还一叠声的不敢当和夸奖。智持也是个聪明人，膝盖和地板一接触就站了起来，垂着头跟白胖子说了起来。

“吕大人，这些人都是我的学生，有些练武时间长些，像死掉的那个秦能，已经跟了我三年多。而这些新人今天也在我那学过入门功夫，我怎么说也算他们半个师傅，徒弟犯的错，师傅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那哪能啊！”襄阳知府吕文焕虚虚让了一把，继续说道：“杀人偿命，这是铁律。既然大师愿意为了这几个不成器的小子出来说话，可是有别的想法？”

智持大袖一挥，再次行了一礼，说道：“断案的事情，我不好说大人什么。不过现在大战随时可能生，每一个人对襄阳来说都很宝贵，这么杀了或者打了军鞭，都很可惜。不如把他们都投到敢死队去，死了，也算是偿命。活下来了，就算他们侥幸，您觉得如何？”

吕文焕想了想，又看向郭靖，“郭巨侠不知有何想法？”

郭靖正仔细打量石云帆，听吕文焕问起，想了几秒钟才说道：“我觉得智持大师说的对，这些人白白杀了有些可惜，而且他们还带了重要情报给我们。参军也是他们主动要求的，现在说他们会在小巷上欺负老兵，我觉得不太可能。而且看那个女子衣衫不整，显然是被人欺凌过，这些人说的应该大部分都是实话。不过军律大过天，该杀还是要杀。我建议大人把斩行和鞭刑都拖一拖，拖到大战结束，如果他们在敢死队还活着，再行刑也不迟，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吕文焕有些意外的看着郭靖。作为一个江湖人士，郭靖很少对断案表意见，现在却为了救石云帆主动说情，看来里面还是有些他不知道的内幕。不过吕文焕自己知道自己家底，这座城要是没了郭靖和那些追随他的武林人士，早就被鞑子夺了去。这个人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想到这，吕文焕也想通了，他点点头，对着堂下说道：“就依郭巨侠的意思，石生，你的斩行暂不执行，其他人的鞭刑也等鞑子走了再说。现在把你们统统配敢死队，你们可愿意？”

那边的十几个兵痞又是一阵哀嚎，不过台上的吕文焕是没打算理他们。而试炼者这边，只是简单的说了声愿意，就再没了声音。

“你们倒是硬气，可惜啊，可惜！”

吕文焕感叹了一声，目光又在安妮惠脸上转了一转，才起身回了后堂。留下了郭靖和他的手下，负责处理后续事项，把这些人押送敢死队。

智持这才走上前来，先是一巴掌扇在了周老三的脸上，把这群在他手下练武许久，但是被秦能带坏了的兵痞骂了一通，表示从此不再向他们传授武学，才走到试炼者这边，细声细语的安慰起了石云帆。

“石生，对这个处罚结果你不用怕，我已经跟郭巨侠说了你们的特殊情况，过两天等他有时间，会见你们一次，你们如果真的能迅掌握武术功法，我们想多教你们几门看看情况。至于今晚这事，我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秦能那边的人是我管教无方，给你们添麻烦了。”

石云帆一听连忙道歉道：“大师，不敢不敢。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才是。我们遇到事情也不冷静，本来可以好好解决的事，非要闹这么大，给您丢脸了！”

“丢啥脸！江湖人士本应如此，快意恩仇！这些人欺负女人，杀了也是活该！”

那个之前在执法队里面色严肃的青年人，现在却活泼了一些，他走到石云帆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敢死队那个地方，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既然可以学功夫学那么快，又掌握了智持大师的大摔碑手，活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等你戴罪立功了，记得来找我啊！”

“破虏，不要乱说。军法如山，他们再有理，犯了军法也要从严处置，你不懂事就不要瞎说！”

郭靖的喊声打断了郭破虏的言，他悻悻然的让开，把位置留给了郭靖。这位年过五十，两鬓斑白的大叔走到几人面前，打量了几人一番，再次一掌拍在石云帆肩头，说道：“没想到还能从鞑子大军里跑出几个武学天才，是我看走眼了。你们在敢死队好好杀敌，我到时候会再跟吕大人分说，保证不让鞭子落到你们身上便是。”

石云帆看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对自己态度如此亲和，早就兴奋的不能自已。他强行控制住激动的心情，简单应了几声，就听到郭靖走到了安妮惠身边问道：“一个姑娘家在敢死队可不好干，你要不要到我身边来，我夫人现在缺一个使唤丫头，你要愿意，我跟吕大人说说，把你要过来，怎么样？”

安妮惠有些惊讶，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郭靖说的夫人指的是谁。那可是黄老邪的女儿、古灵精怪天下第一的黄蓉黄女侠！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安妮惠看了一眼石云帆，现他眼神里都是鼓励之后，连忙点着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