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约自己,到底是何居心?
“夏、夏里?”
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威廉,感到身后扑过来某个热烘烘的物体,然后肩膀一沉。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夏洛克福尔摩斯像只觅食的大狗狗,从后面搂住他,没有扎头发,身上有须后水的味道。
说是搂也不准确,毕竟隔了一道厚实的沙发背。他只是把下巴压在威廉的一侧肩膀上,胳膊张开,虚飘飘地环在威廉胸前。
嗯,好香。
下巴尖在威廉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鼻子深深埋进柔软的肌肤,红茶般的淡淡馨香令他指尖都开始酥颤。
目光向下一瞥,就能看见高高凸起的锁骨,宛如一对即将起飞的翅膀。
再往下,是微微敞开的领口,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散发出热烘烘的独属于威廉的气味,痒痒地钻入他的鼻孔。
“夏里,这样趴着对脊椎不好哦。”威廉轻笑道,抬起一只手,安慰宠物般地揉了揉名侦探略微卷翘的头发。
“报纸上有什么有趣的事件吗?”夏洛克吸了吸鼻子,然后露出一丝略显得意的笑容。
因为他察觉到,威廉颈动脉的跳动加快了。
威廉不是没察觉到他的心思,他笑笑,指着其中一个版块道:“长野县刚刚破获一起很有趣的杀人案,那个叫做诸伏高明的警官很了不起。”
“嗯,他确实不赖。”夏洛克飞快扫过那则被过多华丽语言赘述得满目全非的案件报道,嘟囔了一句。
他想到了华生。那家伙现在一定以为他死了吧。他会一直挂念着自己吗?还有哈德森太太、雷斯垂德,以及他的哥哥,麦考夫。
就在此刻,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房子的女主人兼房东目光如炬地立在门口,瞪着勾肩搭背、披头散发的两人,鞋子在门口垫子上使劲剐蹭,仿佛要蹭去什么令人生厌的东西。
夏洛克慢悠悠地从威廉身上,挠了挠长头发,忽然眼角一挑,上下打量着由衣,别有深意地咧了咧嘴:“怎么,被甩了?”
由衣听见身体里有几根弦嘎嘣嘎嘣断裂了。
她把鞋一甩,直接绕过他,走进自己的卧室,房门反锁,扑通一声倒在床上。
威廉担忧地放下报纸,他虽然掌握诸多知识。可是对于女孩的恋爱心理,他倒是很少涉猎。
“怎么了呢,由衣酱?”他摸着下巴,眼中有些老父亲般的忧愁。
“这丫头脑子肯定有问题,谁知道呢。”夏洛克摊了摊手。
“所以说,刚才你是胡猜的?”
夏洛克不置可否。他并非完全胡猜,也是基于一定根据的,但是鉴于夏洛特在他眼中也是及其古怪莫测的存在,他对自己的推断无法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