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暴自弃地离开门口,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她在水池旁狠狠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拍了拍脸颊,又抓了抓头发,想像着自己是金发的样子,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阿尔伯特一定也喜欢金发的姑娘吧。要不梦醒之后染成金发吧,正好也换个形象。
她又前后左右地扭腰摆胯,身材曲线完全ok,但和那两位女仆相比略逊一筹。
她拢了拢胸前的两团肉,无论如何努力也就这样了,除非往里面塞棉花……
她悲伤地垂下头又往脸上浇了点水,再度抬头时,被镜子中赫然出现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五官单薄的男人,高挑细瘦却并不纤弱,长得虽平平,脖子和肩膀的曲线却十分完美,准确地说,整个身材都很完美。
他大概是来用洗手间的,可为什么走路没有声音?
男人抱歉地笑笑,指了指喉咙,用手语告诉她自己说不出话来,然后示意她先用,便闪身出去,在门外等候。
他的动作很不出违和在哪,只好胡乱擦了一把脸,甩甩手上的水,走出门去。
男人正抱着胳膊,侧着脸倚靠在门旁的墙壁上,姿态有些慵懒,又有些——熟悉。
在哪里见过这人似的。
由衣皱皱眉,说她用完了,男人笑笑,起身走了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某根神经蓦地拉紧,由衣仿佛被电流击穿。不可能的吧,她急切地向前迈出一步,手握在门把上,正要扭开,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傻,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便苦笑着缩回了手,讪讪地往楼上的方向走。
她回到分给自己的客房,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声堪比帕瓦罗蒂的女高音惊醒,猛地从床上挣扎起来。
那惊叫声很有层次,循序渐进地高攀,又陆续降调,在某个点上反弹、继续,总而言之,效果十分惊人。
由衣从床上翻下身来,抹抹眼睛,抄起拔火棍就开门出去了。
她来到楼梯口,向下俯瞰,看见很多人陆续朝尖叫的方向走来,她也想下楼看看究竟,弗雷德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按住了她的肩膀。
“请不要去。”他说,“有阿尔伯特大人和威廉先生在,福尔摩斯先生也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可是——”
“看样子是杀人事件,如果要开始调查的话,你最好呆在房间里,就说一直在睡觉,避免麻烦。”弗雷德熟练地说。
“喂,人该不会是你杀的吧?”她怀疑地抬了抬眉毛,弗雷德扭开脸,不承认也不否认。
“算了,我知道了。”因为有威廉在,她相信一切都能解决,便听话地拎着拔火棍返回房间。
在关门前,她探头朝走廊看去,弗雷德就像个忍者似的,早就消失了身影。
“嘁,有点本事了不得呀。”她醋意十足,为自己是这里唯一没啥天赋的人而闷闷不乐。
刚坐进扶手椅不到十分钟,门就被敲响了,她谨慎地问是谁,外面传来莫兰的声音。
她不确定该不该开门,但手已经先一步行动了。门口的莫兰穿着一身狩猎装,嘴里咬着一根牙签。
“你干嘛?”由衣拉着脸问。
“给你做不在场证明。”他一把将她搡进屋内,反手锁上了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等等,你干嘛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