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月没带刀,三年多以来用了两把刀,最先前一柄已经折断,后来得了刀圣洛知秋的宝刀,被缺了一臂的营长夺了去,他说他会等某一天自己取回来,其实不过是不想营长那么早死,一个人一旦有了承诺便不会那么轻易就想死去,刀还在营长那里等着自己取,所以不能死,既然不能死,那每一战都必须竭尽全力让自己活下去。
练气士大多**强悍,少有内外兼修之高手,与练气士硬碰硬实在并非明智行为,可张明月就那么直接与黑衣男子撞了上去,两具躯体相撞,互换位置各退三丈,黑衣男子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能与我练气士近战硬碰硬?”
“为何不可能?”少年人冷冷一笑。
“莫非你觉得你练气一门能比得过九天之上的瀑布不成?”
黑衣男子并不知这少年人神神道道一句九天之上瀑布是什么意思,既然受到了挑衅就不能让这小子这么好过。
说不定只是碰了运气或者借了巧力而已,这种战斗例子并非没有发生过,但当其第二次与少年人的身躯对上之时才发现对方并非借用巧力,而是实打实的力气,张明月双掌对上黑衣男子双掌,冷笑不已的练气士打算就凭这么一掌直接将其手臂震断,谁知双掌接触刹那少年人突然变掌为爪牢牢扣住自己双手手腕,紧接着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练气士整个被张明月扣住双手硬生生丢到了十丈之外的城墙重重砸到了城墙之上,这练气士倒也并非泛泛之辈,即将到达城墙那一刹那双脚借力蹬在城墙上借着这股反冲之力直向张明月撞去,张明月早有准备右脚点地倒滑而出整个身子贴在地上一脚踹到练气士小腹气海,内练一口气的练气士不过两三个交锋而已便躺在了地上。
“怎……怎么可能。”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说了没什么不可能的。”张明月缓步走过去一脚踏着练气士脖子。
“你的修为虽然不错,不过看起来你应该没什么实战经验,只不过气宗闭门造车而已,你这样的人若是放到了边境,我军中士兵五个就能解决了你,我不杀你,因为你已经是个废人,这样的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除非你自杀,不过你看起来并不像有胆量自杀的人。”
他俯下身子拍拍练气士脸庞,他笑了笑,一如既往露出两个酒窝,只是这笑容在地上的练气士看起来只感觉浑身冰冷。
“好好活着,看你是怎么被赶下清扬山的。”
张明月站起身尚未走出几步便感觉到了后背的杀意。
“这是你自己找死。”
没了气海支撑的练气士就算手中拿着的是当世神兵利器张明月也半点不憷,就那么转身一脚将练气士踢飞又紧随其后牢牢扯住其腿脚直接丢到了写有气冲斗牛的城门楼牌匾之上,再落下来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司马云说后山有好戏看,清扬山山后便是一望无垠的东海,他张明月至今还没见过海是什么样,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
“啊。”正当张明月踏进门口时却不小心从拐角处撞了个碰头,抬起头来只见一练气士模样小弟子正捂着自己额头蹲在地上咬牙切齿。
“你没事?”想来是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便没注意到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人,只是若说是练气士,可这小哥脸上皮肤也太好了点,白里透红,丝毫不怀疑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他不抬头,张明月倒也看不到其究竟长的什么模样,只能道歉。
“没事没事。”
蹲在地上的小哥一只手捂面一只手连连摆手,像是见不得人一般。
张明月虽然有些诧异,但既然没事也就没必要多问,他朝着后山走去,这气宗倒也气势恢宏,这一点从在清扬山上建造了一座成就能看出来,只是一踏进足有边境军营校场那么大的广场时却发现不少看起来像是下人模样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神色匆匆,更有甚者甚至还收拾了包袱,唯独不见气宗弟子,想来全部都去了后山了,张明月皱皱眉头,倒也没多想,气宗将乱,收拾行李跑路倒也正常,只不过这一次依然没能再走出几步又听到了一声惊呼,原来是之前那皮肤百里透红的小哥被门口练气士的尸体挡的摔了一跤。
也正是这一跤才让张明月看到了这小哥真容,眉清目秀,眉毛旁边有颗痣,如果不是穿着一身男装并且胸部平平,恐会被人当成女子来对待。
“你没事吧?娘娘腔。”
张明月上去想将那小哥扶起来却被人一把推开。
“不用管,还有,谁是娘娘腔?”
小哥依旧捂着已经被张明月不经意看见的的脸蛋从指缝里面偷瞄了其一眼,见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这时这小哥突然将手放了下来,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他是你杀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倒能看出其言语间的置疑。
“我想大概是他自己练功的时候从城墙上摔下来的。”张明月头一遭生出了想捉弄一番这位小哥的心思,或许是因为暴风雨来之前片刻的宁静,又也许是这位小哥实在生的有些太过娘娘腔。
饶是那小哥再冷若冰霜也不由得被这一句话逗的噗嗤一声笑出来,明眸皓齿,煞是好看,倘若古月在这里指不定就会上去调戏一番,可他张明月能有心思开玩笑便已经很不错,又如何会生出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