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哪怕已近午夜,玛丽安娜也还是瞪着眼睛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激动得难以入睡。
她最近才从乌南的房间里出来。
做了挺多事。
嗯,真的是挺多挺多的……嘻嘻,相当有趣的一些事。
这些强烈的情绪甚至直到现在都还继续刺激着她的大脑。让她难以平静,甚至还想要随便摸个几下,以便回味起刚才乌南趴在那里时的触感。
“呼…………”
少女扬起双手,将自己压在枕头上的散发拨开。使之凌乱地摊在了周遭。
“真是个可恶的臭小鬼。”
“馋我,捉弄我,就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正经,所以总喜欢挑逗我……”
她平静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与心爱的男孩同处一室的美好时光,怎么过都不会嫌腻。
可是——
当她再次独处以后。玛丽安娜就一边放空了视线,一边暂时回忆起了,自己之前在小教堂里亲眼看到那几具装载着女王们尸体的石棺的事……
第四次圣战。
这件事本不该发生。
毕竟,女皇陛下她虽说对格罗丽的毁约相当生气。可既然匈格尔王国能在她的带领下,将曼娜人阻挡在北方信仰的边疆地带——那么,依照母亲的说辞,那就是:即使就这么继续容忍格罗丽放肆下去,对帝国的利益来说,也未尝不可。
但现如今,就连格罗丽女王都已经战死了。
曼娜人据说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又或许没有?她们兴许会在一段时间内不再继续北上。可谁又敢保证这段和平时期,还能够持续多久?
想到这儿,玛丽安娜不由得烦躁不已。
她突然又有点儿想念乌南了。
那小家伙,烧烧的、浪浪的,总是在那儿撩拨着女人的情绪,将来恐怕一定会成长为一个相当擅长与女孩子们厮磨的小恶魔吧?
“假如我暂时不和他重新确立婚约,而是让他当一个用来钓老鼠们的糖果……”
“那样一来,不止帝国境内的贵族们。恐怕就连遥远的伊比利亚、维京、布列吞的公主和小女王们,都会开始对参加圣战跃跃欲试吧?”
“就连法国人也……”
一想到法拉底人,玛丽安娜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妈的,臭白毛。
没有人喜欢法拉底。
作为北方信仰的重要成员,同时也作为前两次圣战的主要组织者和参与者——曾一度光荣的法拉底。现如今,大概就只是一坨会与异教徒肆意结交,背叛同教姐妹的混账大便吧?
“哼……”
越继续深思,玛丽安娜就越是生气。
她本来还打算就这么睡觉的,可现如今,该死的——谁还能睡得着啊?!
就在玛丽安娜越想越生气的此刻。蓦地,她竟突然听到了从门外悄悄响起的敲门声。
叩——
叩叩……
“……乌南?”玛丽安娜困惑地问了一声。
毕竟,现如今还身在城堡三层的。大概就只有自己两个了。
“是我……”门外响起了乌南的轻声。
“我有点儿怕。今天晚上,可以和玛丽你一起睡吗?”
他的声调显出了一丝打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