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筹码声穿透助听器,伴着银铃般的笑,不断传进耳中。
“……玩腻了就丢呗,其实我觉得他还不错。”
“那个弱鸡男?别提了哈哈哈,他那个逼性格比他的屌都软!”
轻薄烟雾在垂苏顶灯下腾起,仿佛碎金弥漫,说笑间,千金幻灭。
盛愿慢慢反应过来,这竟是一座赌场。
刚一踏进去,立刻有好多双眼睛落在他们身上。
“牧少爷,”赌桌旁传来甜腻腻的声音,好似轻轻一晃就会溢出来的甜酒,“来不来呀。”
牧峋粲然一笑,从酒侍的托盘中端起一杯香槟:“喝吗?”
盛愿摇头,他不喜欢酒。
牧峋挑眉,自顾自饮了起来,朝声音的主人走去。
聚在那张赌桌旁的都是富贵名媛,各种名贵香水和化妆品争奇斗艳,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牧峋搭上女人细软的颈项,指尖轻扫耳垂,惹起一串羞涩的红,语气浮浪的说:“耳坠很漂亮。”
盛愿移开眼,默默后退半步。
牧少爷向来喜欢拈花惹草,可以说是万花丛中过,花园空了。
但他就一颗心,掰开了揉碎了也不够分,得榨成汁。
“这位小帅哥是谁呀,瞅着面生。”长相明艳动人的红裙贵妇问道。
这句话甫一出口,盛愿身上立刻多了不少目光。
“长得可真乖巧,第一次参加party吗?”
盛愿低低“嗯”了声,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会儿啊,姐姐教你,赌大赌小,很好上手的。”
漂亮的指尖拈起一枚筹码,手上的宝石红得像鸽子血。
“赌资让你哥哥给,反正牧少爷不缺钱。”
牧峋也来了兴致:“玩一把?”
“不玩。”盛愿说。
他恨透了赌。博,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爱赌,盛家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贵妇人故作遗憾的叹气:“小帅哥不给面子呀,叫什么总能告诉我们吧,以后可以经常约出去玩儿啊~”
“别逗他了莉娜。”牧峋闷声笑笑,单手搂过盛愿的肩膀,用力往自己怀里带。
“他叫盛愿,你们想约他出去,得先经过我这个未婚夫的同意。”
金莉娜的嘴巴张成o形,不可思议的说:“天哪!没想到你真的订婚了!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我还不敢相信呢。”
她有意无意扫一眼身旁的几个人,继续夸张道:“这样看,你们真是般配。婚礼一定要叫我哦,我要给盛愿准备一份最美丽的礼物。”
“一定,请柬我会亲自送到你的手里。”
那桌名媛里,有几位牧峋的旧情人。她们曾疯狂迷恋这个男人,无数次幻想和他走入婚姻的殿堂。
可牧峋四处留情,夜夜佳人有约,身上永远灯红酒绿,是个不可能和婚姻挂钩的人。
于是,她们只能极力克制,使清醒与沉沦在自己身上得到平衡。
可就在一个月前,牧家放出了牧峋订婚的消息。
如今,他与未婚妻相伴出席公共场合,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