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逃避绝对不是办法,只有直接去面对才能够有一线生机。
又是一阵沉默,莫宸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怒,因为明白这些都没有意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要搞明白状况,并且利用可以利用的机会,这也是最应该做的。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来:那么你呢?你又是在为了什么,或者说在追求着什么?
我不为什么,也不追求什么,我想要的东西都已经获得了,就像是你现在看见的那样事实上,就连你们现在的世界虽然说是一个幻影,但仍然得以存在的缘故就是我在维持。
穆修淡定的回答道,而且只要她不阻拦,我就是全知全能者,我想要做到什么都能够直接做到,所以你大可不必认为是我在曲折迂回的图谋什么。
全知全能?到底是什么样的定义?莫宸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那种境界,即使他知道眼前的这一位很有可能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神。
——还有那个所谓的她,又是指代哪一位?难不成同一时间,存在两位神,所以才互相否定抵消了绝对意义上的全能领域?
什么样的定义?很简单啊,我是阿尔法,我是奥米加;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吐全能者。
穆修随口说道。
又或者说,这世间再无可管我之人,再无可拘我之物,再无我到不了之处,再无我办不成之事随你怎么喜欢,反正就是这样类似的说法。
但是我听说过一个悖论
毫无意义,如果一个存在什么都能够做得到,又怎么唯独会被逻辑悖论所难住?我可以创造出「我举不起的石头」,也可以举起「我举不起的石头」,能人所不能,连不能也能,这才是全能。
说着,穆修又摇了摇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其实理解不了很正常,也不需要去理解,说实话这也并不是你现在应该关注的问题。
好吧,那么换一个问题,你可以阻止这场浩劫吗?莫宸在努力思索无果之后,也果断地放弃了这方面的纠结,转而直接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当然可以,但是没有必要。穆修淡定的回答道,你们的世界是缺少了「真实」,没有了做梦之人,梦境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础,而这个症结就出在我们的身上。
正是因为他和另一个人离开了,准备携带着自己完成的治世,超脱过去现在未来整个无限世界,所以现在的多元宇宙才会失去那部分「真实」,成为一个虚幻的影子。
毕竟做梦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梦境本身自然也就成为了泡影,理所当然的要随之彻底消散。
现在之所以还能够有一个幻影留存,就是因为穆修留下的后手,魔方作为连接世界外侧的「孔」的容器,还能够连接到这个世界,借用根源的力量维持一个虚幻的影子。
不过影子始终是影子,也许有着无数的宇宙位面,无量大数的平行世界,不计其数的多元时间轴,其中运行的天体生活着的生灵都是确切存在的。它们自己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感到自己有血有肉,有意识能思考
然而对于上层领域的存在来说,那仍然只不过是呈现在银幕上的电影一样,水中月镜中花,梦幻泡影,丝毫都谈不上什么真实。
原来如此,因为神不在了,所以世界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吗?
莫宸总算是理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解所有的缘由,也知道了所有的因果,禁不住的苦笑了起来。
这件事很简单,神舍弃了世界,造物主放弃了自己创造的诸生。眼前的这一位可以改变这一切,但是问题就在于他自己就是造就了这一切的原因之一。
我可以直接从根本上改变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于无限世界来说就是会彻底被测定所有的可能,因为我的观测而被确定了唯一的未来,不会再有任何的变数。
穆修叹了口气,所以他只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而不打算直接一步到位的解决问题。
——神不在的星期天。
可以说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所以他准备收手了,剩下的事情是属于多元宇宙普罗众生自己应该开辟的道路了。
神爱世人,但是能够拯救人的只有人自己。
那我应该怎么做?时间似乎不多了?莫宸整理了一下现有的情报,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而且既然你好像有办法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要设定世界重启的机制?
只是两手准备罢了,你相当于是我的另一段人生的映射,只是没有我的记忆。毕竟是某种意义上是小号嘛,所以也不强求一定要练起来,当然能够通关自然是最好的。
穆修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
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的打算是让世界无限次毁灭重置,直到它积累足够多的经验记录,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重新孕育出「真实」的土壤
莫宸听明白了,但是却希望自己没有听明白。
眼前的这人果然不像是表面那样不靠谱与随意,而是既有着对万物不含偏颇的爱,也有着对应份量的严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