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课,爷爷今天不会让他加班,五点会在路上。陈继祈祷五点前雨就停,别让回家的人行路艰难。
“咱俩真是难母难儿,我鼻子好难受。”陈茯苓躺在沙发上说,吸了吸攮攮的鼻子。
陈继说道:“给你冲好的感冒灵,磨叽什么呢,快喝啊。”
陈茯苓讨厌打针吃药。三天后比赛,她不能病,端起那杯红里发黑的药水,嫌弃地啧声,最后捏着鼻尖一饮而尽。
露台上的圆桌和椅子收了起来,不亮的灯带受风刮雨淋,整体空荡荡的。
陈继想买几棵花,把露台打扮一下,到时候花按季盛开,肯定很漂亮。
半小时过去,雨势仍猛;一小时过去,雨声稍弱。
下午四点,一缕阳光撕裂云层,像是一块铅玻璃被金砖从后面无休止地撑大、破碎,里面透出万丈金光。
雨线淅淅沥沥,渐渐停息。
陈继等了两个小时,没等来陈茯苓有关陈丰年的半句解释。
“晴了晴了,我走了。”陈茯苓睡醒,懒散高兴地伸了个懒腰,“上午跟承办方确定好吃住的地方了,我得在那里等着学生和学生家长过来。”
陈继叹气:“好。”
陈茯苓问道:“小行今天回来吧?”
陈继点头:“六点到家。”
陈茯苓放心道:“好好保护自己。”
陈继笑道:“妈妈也是。”
“我肯定会啊,”陈茯苓捋了把短发,帅气逼人道,“上次能藏十几年,这次当然也能。”
六点十分,指纹锁“滴”地响了一声,陈继精神困顿,眼皮饧涩老想睡觉,惦记着周絔行还没回来,一直硬撑。
门动那刻他神情猛震,忙起身迎接。
谁知门一开,他一句“你终于回来了”还没说出,额头就附上一只干燥的手,紧接着是另一个人温凉的额头贴上来。
陈继眨巴眼睛,看见周絔行短密的睫毛因为眼睛同眉毛一样形成微皱的弧度,显得很严厉。
他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发烧了。中午喝了一次退烧药,四到六小时就可以喝第二次。我发消息打电话提醒你,你根本不听。”周絔行不再用额头试温,握着陈继的手腕向客厅里走。陈继像个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大型人偶,让干什么干什么。
周絔行把他按在能躺着睡觉的沙发里,盖上绒毯,道:“不是说带伞了吗,明明淋了一身雨回来。”
陈继茫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淋。。。。。。”
没说完他就识相地闭嘴,哪儿有不打就招供的。
嘴硬改口:“我没发烧。”
“嗯。”周絔行道,转身去两米多的冰箱顶层把医药箱拿下来,扒拉温度计。
水银和电子的都有,电子温度计方便,但周絔行偏不拿。他把水银温度计拿出来,甩到35度以下,“哗”地一下掀开陈继单薄的长袖黑t恤。
陈继下意识横胳膊挡,瞪着眼睛道:“干嘛呀?”
周絔行拽开他胳膊,单手捏住按头顶:“你说你没发烧,我们等5分钟看证据。”
冰凉的体温计挨到皮肤,陈继一激灵,嘶了声。
“烧得都开始冷了。”周絔行面无表情地说。
陈继道:“我哪儿冷了?猛地冰你一下你也一样。”
周絔行的大手突然按在陈继的左丿胸,捏起:“看你现在多冷,尖尖都冷得挺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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