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酒这毛病大概是中国几千来流传已久的,无论身份,无论地位,更不谈感情,感情好,劝你多喝,感情不好,更要劝你多喝,最好喝死你。
四阿哥这一两年跟九阿哥、十阿哥一行人感情不错,因此,这一不留神就被灌了七八杯酒。
今日上的酒虽然不是烈酒,却也是有度数的,四阿哥这养生习惯了,不爱喝酒的人便不免有些醉意。
他忙摆手道:“你们别敬酒了,咱们好好坐下吃顿饭。”
他不知道,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九阿哥、十阿哥两人越发来劲,跟三阿哥一对眼神,三人狼狈为奸,再加上五阿哥,四阿哥没留意,又喝了四五杯,等宴席散去的时候,四阿哥已经醉得朦胧过去,全靠苏培盛等人搀扶着才能回到书房里去。
九阿哥等人也都有些醉意,没骑马,坐了马车回去的。
八阿哥跟十四阿哥却没喝几杯酒,这两人今日匆匆过来,虽说自知不合规矩,但也觉得四阿哥不会计较,哪里曾想,四阿哥是没计较,可今儿个众人都围着四阿哥转,没人搭理他们两个。
当然,这是因为九阿哥那群混账合起伙来给四阿哥劝酒的缘故,可落在这两人眼里,未免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十四阿哥。
他习惯了受人簇拥,出来后就酸溜溜地对八阿哥道:“八哥,我看九哥跟十哥两人也太不厚道了些,今儿个宴席真当我们不在了。”
“别浑说,你九哥十哥不是这种人。”八阿哥压下心里烦躁的心绪,摇头说道。
十四阿哥冷笑一声,脸上露出讥讽神色,他回头看了眼雍亲王府,“八哥,这话您心里信不信?您自个儿想想,这一两年来,九哥十哥跟咱们可都不亲近了,反而是跟四哥亲的跟兄弟似的。我看,他们只怕是想抱老四这根大腿。”
他说完这句话,哼了一声就带着人走了。
八阿哥没说什么,可脸色却是微微沉下,十四阿哥能看到的他如何又发觉不到,只是不好随意提起罢了。
他也曾旁敲侧击问过九弟跟十弟对老四的看法,可两人嘴上都跟以前没差别,八阿哥也不好多说什么。
“爷,这会子风大,咱们赶紧回家吧。”八福晋从马车里打起帘子,探出头来说话。
八阿哥嗯了一声,走过去,接过小厮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虽然雍亲王府跟八贝勒府离得近,可主子们哪里会走回家,当然还是该骑马骑马,该坐马车坐马车。
八福晋今日颇为得意,心情也不错,回了家甚至还嘱咐婆子下去给贝勒爷煮一碗醒酒汤来。
八阿哥心里有事,忍不住便打听了几句:“今儿个你跟九弟妹、十弟妹有什么说话?”
“我跟她们说什么?”八福晋正在卸掉头上的珠钗,闻言不以为意地说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九弟妹那就是一棍子打下去憋不出个屁来的性子,十福晋呢,又是只会说蒙语的,也就是四嫂、五嫂她们能跟她聊,我可跟她说不上话。”
八阿哥一愣,“四嫂跟十弟妹聊得很好吗?”
八福晋冷笑一声,“四嫂那贤惠人,跟谁聊不好?她倒是会做人,早些年就学了蒙语,可不就跟十弟妹聊得来?”
八福晋之所以没讥讽五福晋,是因为众人都知道,五阿哥满语汉语都不怎么利索,反倒是一口蒙语相当流利,五福晋嫁鸡随鸡,又得时常去宫里给太后请安,说蒙语反而不稀奇。
八阿哥脸色沉了沉。
他起身朝外走去,八福晋愣了下,起身:“爷,醒酒汤您还没喝呢!”
“我喝不下,你自己喝吧。”八阿哥的声音远远传来,八福晋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她坐在绣墩上,婆子端了醒酒汤进来,看着八福晋,一时不知所措,“福晋,那这汤?”
“拿去倒了!”
八福晋黑着脸说道,“没眼力见的东西,也不知道早点儿送来!”
“是,是。”婆子不敢顶嘴,忙端着汤碗下去,谁都知道,自从府里多了个侧福晋后,福晋的脾气就一日比一日坏,三不五时就发作一回,要是赶上她发脾气,那任凭你在府里干了多少年,有几辈子伺候主子的颜面都没用。
双脚缓缓浸入加了玫瑰精油的热水里,耿妙妙长舒一口气。
蔡嬷嬷去看了孩子们回来,“侧福晋,孩子们都睡了,今儿个都老实得很,弘昼阿哥也没闹腾。”
“这就好。”
耿妙妙这才放下心来,“那十几个嬷嬷今日怎么样?”
“奴婢打听了,孙嬷嬷说她们那几个都挺安静的,就是有些不知变通。”蔡嬷嬷拿了美□□过来给耿妙妙捶腿。
耿妙妙眉眼露出几分笑意,“不知变通有什么,横竖伺候阿哥也就这几年功夫,只要她们干好分内事就成。咱们院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蔡嬷嬷道:“奴婢-->>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