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行摇头,带着浓烈的酒气:不清楚,我只记得追出家门时,知意已经跑远,我想她肯定不愿意让我看见她掉泪,就一直隔了一段距离,总归是在我视线内,只是跟了一会儿后,突然眼前一黑,醒来就在这了。”
徐知行在碰到后脑时,明显吸了一口气,沈初断定他身上有伤。
“大人,请准我验伤。”
蔺淮言颔首,章迟立马打开牢门。
沈初让徐知行背靠窗户坐下,拨开他脑后发丝查看,“脑后枕部和顶部交接处有红肿。”她轻轻按了下,徐知行疼得吸了一口气。
“还记得怎么晕过去的吗?”
徐知行摇头。
章迟却突然咳嗽了一声,他们二人合作几年,那点蝇营狗苟的默契分外合拍,沈初停下手中动作,退出牢房。
徐知行揉了揉头,不在状态道:“对了,知意回去了吗?”
章迟摇头,叹了口气,“老徐还在找知意那丫头。”
一夜之间,老徐家中二子一个不见,一个成了杀人犯,这搁谁受得了啊。
徐知行浑身一震,突然跪了下去,满脸焦急,“章大人!知意虽然性子倔,但她懂分寸,从来不会做让父母担心的事情,她一夜不归一定是出了事,求您一定要先找到知意!”
自己都深陷牢狱,还在担心她人,沈初心里不是滋味,若是昨日委婉点,会不会。。。。。。
她忧心忡忡地跟在蔺淮言身后走出牢房。
蔺淮言回眸瞧了她一眼,道:“章大人直说无妨。”
章迟陷入回忆中:“约莫丑时左右,有人击鼓报案说是死了人,下官立刻带人赶到正安巷,当时死者躺在一旁,衣衫不整,而徐知行那小子满身酒气地靠坐在墙边,手上还捏着一条绦带,正是死者穿戴之物。”
“这也不能证明徐知行就是杀人凶手。”沈初私心辩解。
章迟“哼”了一声,“当值的更夫说,昨夜打更时看见徐知行一直在追人,他还问徐知行是否在捉贼,徐知行气呼呼地说在追女人,更夫以为徐知行找了个小娘子,就有意跟着他看热闹,可谁知一路上只听徐知行自言自语说什么,要是出什么事了,一定要杀了他。”
章迟意有所指地睨了眼沈初。
沈初一愣,心里骂了起来,徐知行这个大老粗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虽然她知道徐知行说的是“杀”自己,可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人肯定会被他那气势吓着。
果然,只听章迟道,“更夫见徐知行怒火冲冲,不敢再跟下去,害怕祸及池鱼。然而分开大约半个时辰,更夫突然听见女子尖叫,还有酒壶碎地的声音,等他赶到时,死者已经死了。”
方才在药炉时,抓药的小厮也说半夜听见了女子尖叫,还有人追逐的声音。
沈初沉思,难怪章迟方才会打断她,按照现在的情况串起来,确实是徐知行醉酒杀人,只是他什么时候醉得酒?徐知意又去了哪里?
蔺淮言走向停尸房,“死者死因确定了?”
章迟为难地瞧着沈初,“初步认定是勒死。”
一但认定是勒死,这件案子便会直接结案,因为目前收集的人证、物证全部指定徐知行是凶手,而徐知行因醉酒口供不记录在案,徐知意又下落不明。
蔺淮言脚步没停,四人一路到达停尸房,章迟打开门,沈初熟络的燃灯紧跟着蔺淮言走到尸体前。
忽而,身后门被关上,发出吱呀的响声。
是季多从外面关上了门。
沈初疑惑,却见蔺淮言拾起绢帕捂住口鼻,辨不出情绪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