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农听得瑾宁要减工钱,都慌张愤怒了,眼下正是农忙的时候,每天忙死忙活,本来工钱就不高,如今还要减工钱?简直就是黑心的东家,地农们开始振臂高呼,要去找东家理论。
孙大娘见到地农愤怒的情绪,很是满意,她伸手制止了一下,高声道:“大家莫慌,账房先生早为我们寻到了好去处,那边的工钱比枣庄一样,但是隔天便能吃上肉,谁想跟账房先生走的,便先登记个名字,回头一同找三小姐把之前的工钱结算了咱就走。”
地农辛苦忙活,都是为了工钱和伙食。
枣庄一年到头,没几顿见到荤腥的,听得那边隔天便有肉,当下便都轰动了,“我去,我去!”
孙大娘瞧着这群轰动的地农,高兴地道:“好,都想去的便先叫账房先生为你们登记名字,登记好了,便去找三小姐要工钱。”
她回头看了张老爹一眼,得意洋洋地道:“看吧,等我们都去讨要工钱,看她现在哪里掏得银子出来?就算真掏得出银子,这庄子没了地农,她还不得哭死?”
张老爹可没这么乐观,昨天在水库边上,他虽然在水中挣扎,但是三小姐拖大小姐下水库企图淹死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三小姐脸上那种狠辣,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
尤其,她还有大将军在这里撑腰。
“大将军那边,难道不会出手相助吗?”管事李爷问出了张老爹心中担忧的问题。
账房先生悄然踱到众人身后,阴沉地道:“他是大将军没错,可这庄子到底是国公府内宅之事,他怎好管?再说了,地农要走人,便是大将军也不能强留镇压吧?除非他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
他最清楚这些达官贵人,都是爱惜羽毛的。
他们不会插手人家内宅的事情。
院子正厅内。
陈狗快步进入,拱手道:“三小姐,账房和几名管事鼓动了地农要一起离开庄子。”
瑾宁手里端着一杯凉透了的茶,慢慢地饮了一口,神定气闲地道:“不打紧,地农要走,总得结算工钱,地农的工钱是按季度结算的。”
“三小姐打算怎么办?”陈狗问道。
“让地农来吧,横竖我去召集,他们是不会来的,而我,正好想都见见他们。”瑾宁放下茶杯,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在陈大侠看来,竟有种作战前大将的淡定沉稳。
“对了,庄子里地农有多少人?”瑾宁问陈狗,“还有,账本都扣下来了吗?”
“账本都扣押下来,就放在外头,三小姐可先看看。”陈狗方才趁着账房先生走出去之后,便进去把所有的账本都给拿来了,“至于地农的人数,属下不清楚,不过,账房那边肯定是有记着的,三小姐看看便知道。”
“拿进来吧。”瑾宁道。
陈狗转身出去,扛着两个大箱子进来。
自从被丫鬟们封
为大侠之后,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展现他作为大侠的雄风。
“这些账本,是近这两年的,一些出入账,至于剩下的那些,
应该就是你长姐接手之前的账本。”陈狗取出几本放在瑾宁的面前说道。
“没上锁?”瑾宁问道。
“严严实实几道锁,撬开的。”陈狗道。
“那位账房先生去哪里了?”瑾宁拿起一本账本,翻开看着,一边问陈狗。
“他也去鼓动地农了,还要登记跟着他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