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沃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上从鲁侯午到三桓再到闵子马,无论是从鲁国的实力派系还是宗法辈分都同意了,他这个小辈没有反对的理由。
不过闵沃却是想通过臧贾知道另外一个人的动向:
“昔臧文仲以楚师伐齐,取穀。臧宣叔以晋师伐齐,取汶阳。臧武仲虽有小错,但是不至于流落到齐国,也不知道臧武仲在齐国怎么样了?”
前面半句话闵沃借用的是鲁哀公二十四年的时候晋国邀请鲁国一起伐齐的话,也算是小小的拍了臧贾祖先的马匹,后面一句话就是闵沃真正好奇的事情:
臧武仲去了齐国究竟在干啥?
相比起在鲁国和三桓一起分享权力的前半生,臧武仲的后半生只能用籍籍无名来形容。
臧武仲前半生的名声虽然不好,可也是数次在史书上有明确记载的,像是啥狐裘大败、御叔受辱、亡陈预言……
但是在臧武仲奔齐国之后,历史书上关于这位的记载仅仅是十几年后的鲁昭公十年,鲁国攻打莒国拿下郠邑(所以郠邑不管有没有闵沃都是落在鲁国人手中),拿活人祭祀亳社的时候被在齐国的臧武仲一顿哔哔。
嗯,虽然活人祭祀确实是有悖人伦,但是亳社是殷商后裔的祭祀之所,考虑到殷墟那累累祭祀的白骨,鲁国也算是尊重民族习俗了。
在这之后唯一还有点的记载就是在地方志《青州府志》《齐乘》和《水经注》中记载过臧武仲整修过一座“臧台”的高台。
除此之外臧武仲在齐国就再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一听闵沃询问起自己的三弟弟臧武仲,臧贾就是意味不明的长叹了一口气。
闵沃倒是看不出臧贾是痛恨臧武仲抢走了自己的继承权,还是在叹息臧武仲的轻易逃亡让臧氏彻底失去了仅次于三桓的权利,亦或者是旁的原因:
“这年头就是国君都是自身难保,更何况是大夫……”
接着臧武仲却是拿出一个有鲁国参与的事件——两复须句。
须句是鲁国和邾国之间的一个小国,是鲁僖公的舅舅家,在鲁僖公二十二年的时候邾国攻陷须句,鲁僖公打退邾国之后给自己舅舅复国。
当年八月的时候,邾国人又打过来了,须句国再一次请鲁僖公助拳,结果鲁僖公因为轻敌在升陉被邾国人打败了,还让邾国人找到鲁僖公的兜鍪。
“这件事情我知道啊,”闵沃对这种鲁国最爱宣传的“兴灭继绝”已经是有些免疫了,但该客气的还是得夸赞两句:
“鲁僖公反其君焉,得恤寡小之礼。臧文仲在鲁僖公的时候能事先预判也是相当的准确。”
闵沃对鲁僖公倒是兴趣不小,这位鲁国历史上少有的作为之君,能面对齐桓公都护不住侄孙鲁闵公的情况下大展作为,要说是被小瞧的君主也没啥反对声音。
而夸夸臧贾的祖父臧文仲也确实是有两下子,面对鲁僖公志得意满的轻敌,臧文仲先是说小国也要防备(国无小,不可易也。无备,虽众不可恃也。)又对邾国来了场地域黑(君其无谓邾小,蜂虿有毒,而况国乎!),堪称是一代智者。
臧贾对闵沃的夸赞是欣然接纳,但是接着的一句话就是让闵沃立马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