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吃才有气氛,才热闹,才像个吃饭的样子。不过嘴巴里塞满了东西,说着含糊的话,喷对方一脸油水,那也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二傻、肖公举想要说话,非得把口里的饭菜嚼完。
薛意浓看了一眼肖公举,和徐疏桐谈起来,“朕打算把公举接到咱们这边来住,你看怎么样?”
“我是没有意见,皇上想怎样就怎样。只是皇后那边……您这样把公举带过来,我怕她会多想,还以为我抢了公举过来做靠山。”
薛意浓道:“好,那朕亲自跟她说明,公举两边住住,和二傻也有个伴,你又有身孕,很多事,孩子一个是疯玩,两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怕丢了,也让她休息一段日子。”
“只是您怎么好好的想让公举过这边来,是不是那边……”皇后的坏话她可不想说,免得传出去被人误会。
“你也知道皇后的为人,难免严谨一些,她又喜欢公举,严厉一些是有的,公举还是小孩子,要是从小养成了小大人多没意思,她想跟二傻一样,自由自在,朕也不反对。她们都还小,能开心就要让她们尽量开心,这是朕的意思。”
徐疏桐‘嗯’了一声,头转向肖公举,摸了摸她的头,问道:“公举,你想在这边住吗?”
“嗯。”
“你干娘对你严厉,是希望把你培养成一个谦谦君子,像她那样诗情画意,有才情,你可不要怪她。”
肖公举点头,“徐娘娘,儿臣会努力的。”
“我知道,不过现在咱们就轻松一点儿,毕竟人生很长,我们公举、二傻就像野菜一样,遇上春光,野蛮疯长。像徐娘娘小时候,也不怎么认真念书,字写得也不好看,成天的爬树,堆泥,打架,臭美,对着镜子化妆,成天对镜子说‘我怎么可以这么美,简直是犯规哟’,可是你们看,我现在长的也很好,为什么呢?想知道吗?”
两个孩子拼命点头。
徐疏桐卖个关子,“等吃完饭,我们再说。”二傻和肖公举原本两个都睁圆了眼睛要看究竟,可是听说等吃完饭才能听,又有些扫兴。不过能在吃完饭说,那就只能先吃完饭,个个努力吃饭,吃完了,下了桌,等徐疏桐跟她们继续讲。
薛意浓道:“你真有办法。话说疏桐你小时候这样调皮吗,朕却不知道。”
“只有更恶劣,这教孩子需得有个方法,叫她们喜欢跟着你学,得,什么都行,要是心里头有了反抗情绪,你说什么都当成耳旁风,你累,她们也累,好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跟她们去讲。”
不一会儿,薛意浓和徐疏桐也吃完了饭。宫女们过来收拾了桌子,残羹剩饭一并扫了下去。
二傻、肖公举却半分耐心也没有了,直接跑过来,一左一右护住徐疏桐,要她赶紧讲。
她道:“好好好,先让我坐下来,人家是怀孩子的人了,很辛苦的,肚里有个货,就不大走得动。”坐下来后,两个孩子又靠过去。她道:“你们猜我是怎么学会写字的?”
两人纷纷举手,道:“用笔写字。”就连二傻懒得动笔的人都知道,太简单了。
“不对,谁说写字非要用笔的,我就不能用手了?用手沾了水写字,画画,你们有试过吗?”两人摇头,“还可以用棍子写字,在土里写,在沙里写,那才叫有意思,小时候我们还在帕子上写,用针线写,那才叫有意思,看起来就像一张画,就是费些功夫,一不小心,被针戳几个眼……”
两个人都跃跃欲试。
薛意浓一直笑眯眯的坐在旁边,听两个人一副‘哦,我明白了’的表情,心中欢喜。
“啊呀,我嘴巴渴了,谁给我倒些水喝。”两人争着要去,“我就怕你们够不着。”
“我们可以爬椅子上。”
另一个道:“对对。”
徐疏桐说道:“用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拿到茶壶,我猜你们肯定想不出来。”
两个人死命的想,什么搭人梯都往上想,爬凳子自然是俗的了,会有什么呢,两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徐疏桐还故意催一催,“想出来没有?”
两人摇头。
“为什么不请你们父皇帮忙呢?”两人看向薛意浓。
都道:“对对,父皇麻烦您帮我们拿一下茶壶。”
薛意浓笑道:“好。”拿过来之后,徐疏桐又考她们倒茶的礼仪等等,两人大觉有趣。当晚睡去,脸上犹然挂着笑意,在梦中也不忘开动起脑筋来。
待得两个孩子回了房间,薛意浓和徐疏桐也洗洗上了床,两人坐着说话。薛意浓道:“徐娘娘到会教孩子,干脆朕也不请教书先生了,就请你如何?”
徐疏桐‘哈哈’大笑,这‘徐娘娘’从薛意浓嘴里说出来咋就那么可爱呢。她道:“好好,您竟然为了省一点师资费,连我都不放过了,真是物尽其用,您怎么不去请多才多艺的皇后来教,非把我这个孕妇拉出来,我最近困的厉害,一点苦都吃不得。”徐疏桐说的还挺委屈。
“你明知道皇后她的性子,沉静少言,孩子们又活泼好动,这反差太大,她来教只怕一个个还没长大,已经会捏着下巴‘之乎者也’了,可是有什么用,朕又不需要她们背书,是要她们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