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然再三多谢,人却呆了一呆。
这事敢情好,要是有徐疏桐做成了她和薛轻裘岂不是好?只是她明白,纵然徐疏桐有这个能力,只怕薛轻裘都不会接受。
再者,徐疏桐若知道她喜欢的是薛轻裘,只怕十分尴尬吧,她心里虽同意,嘴里却道:“疏影漂泊在外,暂时还没有那个成家的心情。”
“哦,没有啊,那也不急的。”
她分明看得清楚,徐慕然眼中的迟疑和迷茫,那哪里是一个不懂感情的人,分明就是藏着无法与人明说的心事。
曾经薛意浓就说过,若疏影在薛轻裘的手里,他如何肯轻易让她离开。
徐疏桐左右一思想也就明白了,对付女人,其实很简单的,女人大多重感情。这个假疏影,怕是对薛轻裘情根深种,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以为为人家做一点儿事,人家就会把自己像宝贝一样放在心上,哪晓得只是过河的桥,人过了,桥就没作用了。
对徐慕然,徐疏桐眼中有一些同情,不过很快就被掩饰过了,管别人的悲惨做甚,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来欺骗自己的。
别人对她不仁在前,她又何必讲什么仁义。
两姐妹又说了些别的话,徐慕然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徐疏桐明白,自己这是说到了她的痛处,看来这也是个被感情牵累的女人,她佯装不知,两人说了个七七八八,徐慕然这才离开。
存惜送她出去,见她魂不守舍,走得远了,这才转身回来,回来时,见徐疏桐正在喝茶。
话说多了,嘴巴干。
存惜道:“娘娘,您干啥要让她做贺太后的干女儿,这不是便宜了那个假货。”
“我哪里是便宜她,我是为自己打算。现在别人并不晓得她的情况,太后又在算计着如何用她来对付我,我先让她变成母后的干女儿,那也就是皇上的干姐姐了,哪有干姐姐与干……”
存惜明白过来,一双眼睛笑得格外明亮。“娘娘,坏。”这是要断太后的心机。“只是她当了干公主,岂不是更方便行事。”
“我哪里计较的起许多,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就算我要撵她走,怕也不能够吧。人家诚心要留下来,她走了,我这戏台岂不是空了。”
到时候还落的个不贤不仁的名声,一个连亲妹妹都容不下的人。与其把她赶走,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人来的安心。
“放心,她也不是一个缺点都没有的。”
存惜笑道:“看来娘娘早已有把握。”
“谈不上。”
“孙猴子总是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徐疏桐只管对着空气发呆。出了一回神,存惜见她没话说,也就走出去做事了。
晚上,薛意浓回来。两人并排躺着休息,少不得动手动脚,对肚子里的孩子一番抚摸,又傻傻的逗了半天,才问起白天的事。
“你可跟她说了?”
“说了。”
“她怎么个反应?”
“答应了。”
薛意浓扬扬眉毛,“这事对她只有好处,自然答应的。”
“也许她为了留下来,不得不答应,只是我想这是我们私底下决定的,不大好,万一彼此反悔,也就错了初衷,依我的意思不如这样,弄个认亲会,把大家都请过来做个见证,就算以后太后说不知道也不能够。只是有一点,行事要小心,先瞒着太后为好,这事你最好与母后交代清楚,怕有人露了消息,太后提前行动。”
薛意浓道:“你考虑的极是,朕明儿就写信告诉母后,让她保密,你再悄悄准备了宴席,朕提前一晚请下些人,就说朕要做个小宴会庆祝生辰。”
徐疏桐‘嗯’着,却也奇怪道:“皇上生辰是这个时候吗?那去年怎么没有过?”
薛意浓叹了口气,“去年轻衣堂兄去世,整个宫里都发散着阴郁的气氛,朕又初登大宝,朝局尚不稳当,哪里有心思过生日。今年,大面上的事都定了,虽有一些不安定因素在,暂时不妨的。咱们又有了孩子,也该庆祝一下。”
徐疏桐贺喜不迭。
几天后,薛意浓去各处下了帖子。众人都说会到,又很新奇,皇上竟然会亲自来请,事情多大到不重要,难得的是这份心意。各个都皇恩隆重,喜滋滋的。
薛意浓又往知秋苑走了一趟,肖芳的孩子足有七八个月大了,在林红莲的照顾下,肖芳脸色红润异常,心情也很愉悦,见薛意浓来,堆出笑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朕没事就不能到你这里走动?”
“这是说的哪里话。”立马吩咐人看茶,又问些日常事,像是吃的如何,睡的怎样?薛意浓一一的答了,十分有耐心的样子。
“你呢?别光顾着站着,坐下来说话。最近可吃得饭,孩子没有再闹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