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敢情好。只是他自己有了好姻缘,却不许自己的妹妹有,真是想不通,每次问他都推三阻四的。”
太后道:“他也不懂得什么,还是小孩子家。母亲别把他的糊涂话往心里放,否则叫您听了生气。”国公老夫人点头。“这事哀家想,是不是我们的方法用错了呢?您也知道皇上就一位妹妹,这爱惜之情比别个要强些,他的姐姐们都大他许多,只这位妹妹晚出生一会儿,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好的叫人嫉妒,又是双生子,不比别个,哀家想着舍不得也是有的,却要有个人开导开导他才好。”
国公老夫人说道:“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原来他是舍不得,做兄长成这样,也不枉费他多出生了一会儿,正该有这般男子汉的作风。”
太后笑着点头。
贺思弦见机,提议道:“要论个劝的人,别人却不行,还要徐婕妤,这事才有成的可能性。”
余时友当下微微侧目,这个贺思弦想要把这个麻烦扔给徐疏桐。可是到底不关自己事,她也就入定一般,随便她们说去。
太后道:“正是。”
国公老夫人却奇怪,“这个徐婕妤到底是哪个?这般厉害,连皇上也听她的话。”
太后笑道:“母亲不晓得,这男人哪最爱听的话却不是长辈的话。有句话说,有了老婆忘了娘。母亲难道忘记了?一般都是这样,徐婕妤在皇上那里十分得宠,她说句话,比你我说一百句都管用,只要说动她时,一切皆有可能。”
国公老夫人见这样神奇,连声‘啧啧’。他旁边的大孙子却道:“她不就是害轻衣皇兄早逝的那个妖女么,怎么还留在宫里?”他的眉头皱得好紧,觉得徐疏桐不是什么好女人。
国公老夫人问道:“是这样吗?”太后叹息,算是默认了。老夫人又问贺太后,“这样的人为何还要留在皇上身边,怪道皇上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见他却是规规矩矩的,原来是有人在暗地里使坏,你怎好叫这样的人在他身边,把他给污染坏了。”
“这是意浓的主意,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何况她是皇上,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还做什么皇帝!”
“你这是纵容。”
贺太后不语,反正她只要相信意浓即好。那徐疏桐在她看来也挺好的,不介意意浓的女子身份,还把她照顾的好好的,现在两人又有了孩子。
她还要期盼什么?
纵然是纵容也是最好的纵容。
国公老夫人道:“既是这样,我到非要见见她不可了,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把我的大外甥迷的找不过方向来,又把小外甥变成这样。”
太后当场宣了懿旨,让小豆子去请徐疏桐,“就说哀家的话,让她快到这边来,老夫人想见见她。”
“是。”小豆子退了出去,去寻徐疏桐,她们这边自说些别的话。
贺思弦一直旁观着这一切,在一边冷冷发笑。心道:“徐疏桐我奈何不了你,难道别人还奈何不了你么?”她兀自冷笑,瞥见余时友正看着她,给了一个微笑就撇开了脸。心道:“看什么看,傻叉。”
余时友收回了笑容,坐等事态的发生,可惜她得一直坐在这里,不得给徐疏桐报个信。
且说小豆子去了回春苑,宣了太后的懿旨。徐疏桐谢了恩典,这就要去的,可是在去之前,她随手塞给了小豆子一块金子,问道:“不知道公公是否清楚,太后为何突然要召见臣妾?”
“为了渐离公主的事,娘娘还不知道吧,是贺美人提议让您来做皇上的思想工作,要他同意渐离公主下嫁国公府。”
原来是这样,她笑道:“多谢公公提点。”原来是贺思弦要给自己找事做,自己不曾找她,她却来找自己了,这你不惹人,人自惹你。
既然是自找上门的,那她就照单全收。
徐疏桐从小豆子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就算知道有人要坑她,却也不能不去。
存惜满面愁容,巴不得她找个理由推掉才好。
“存惜你做什么这样愁眉苦脸,还不跟我一道儿去。”这是不要存惜搬救兵的意思了,存惜却不明白。
“娘娘您……”
徐疏桐一笑,“我自有主张,你放心。”
存惜却要放心,却怎么也放不下,少不得跟徐疏桐一起去,刀山火海,有个人做个伴,总比一个人要强。
一路上无话。
到了养息宫,小豆子先进去回禀,再出来叫徐疏桐进去,徐疏桐道:“多谢。”带着存惜进去,见坐了一屋子的人,有国公老夫人,又有两个年轻的后生,太后、贺太后,皇后,贺思弦也在,宫女、太监挤了一屋子,好不热闹。
徐疏桐快速扫了一眼,个个问安毕,到也不失礼数。那两个后生却也抱拳参见,“见过徐婕妤。”
又有贺思弦如此道。因她的位分低,少不得也要见礼,心里尽管不服气,可大家都在,没奈何的。
国公老夫人坐在上首,一双老眼看的分明,这徐疏桐漂亮的过分,难怪两个外甥都这样迷恋,什么三纲五常的,到了这等女子手里,还顾得什么。
先要发一通火,给个下马威。只是想到自己是有事求人家,不好坏了情分,因此脸上堆出无限笑来,“是徐婕妤吗?老身相见了。”
她本是人臣,见到徐疏桐也该执礼。只是身份特殊,论品级又在徐疏桐之上,又是长辈,这又不是什么正经场合,所以略一欠身作答。
“臣妾见过国公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