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薛意浓抬了抬眉毛。
“是。”
当梅嬷嬷进来的时候,难免一阵痛哭流涕,把事情的经过,狠狠的忏悔了一遍。“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自作主张要让夫人难堪,不关皇后的事,她知道后也十分的生气,说是夫人若是不原谅奴婢,她以后也不敢再要奴婢了……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
梅嬷嬷磕头认罪,头碰触到地面砰砰有声,让薛意浓有些心烦。“她也不是没有错的,她没有察觉到身边有恶奴,这是她是失职。”
梅嬷嬷不敢说话,只是磕头,不一会儿地面都磕出血迹来,她的额头殷红一片,真是下了死力气。
薛意浓问道:“疏桐,这事事关你,朕想问问你的意思?”
徐疏桐明白,这是薛意浓给她一个彼此修好的机会,毕竟跟皇后闹僵了,以后找自己麻烦,日子过的也不舒心,人家都道歉了,自己何不见好就收。
她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你回去告诉皇后,就说我知道了。”
梅嬷嬷忙忙的应了,心里却觉得徐疏桐在皇上面前装大方卖乖,不过她并不在乎这些,总有一天,今日受的耻辱,她都要一一的讨回来。
梅嬷嬷放下皇后赐的礼物,灰溜溜的走了。
薛意浓为之不平,“你竟这样轻易的放过了她,可她未必会放过你,只怕还要记恨你的,你没看见她刚才出去时,那仇视你的目光,你呀,真傻。”
徐疏桐笑道:“我傻吗?那岂不是有人比我还傻。”她说的时候,望着薛意浓,薛意浓极不自在的撇过脸。
徐疏桐的病过了几天就痊愈了,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的日子依旧如常。
只是渐渐的年关已近。这一日,存惜问她,“夫人,我们这次是在宫里过年,还是回府里去?”
徐疏桐像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愣了一愣,才道:“外头又没有亲人。”
存惜已经知道她的打算,笑嘻嘻道:“是啊,外头没有皇上。宫里头却是有的。”她促狭的笑意,徐疏桐如何看不明白,却没有回过头来取笑她。存惜这些日子,把薛意浓的种种看在眼里,发现皇上确实是个性格极好的人,除非有人冒犯她,不然真的很好说话,常常脸上带笑,也很少有架子。
而且还十分健谈,谈的都是些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有时候也讲故事,故事也没有听过,这一屋子的宫女、太监稀奇的很,常常没事搬了小凳子过来听。
不光对徐疏桐好,对她也是挺好的,害她每次春心荡漾,偷偷的拉拉薛意浓的衣角,摸摸小手儿什么的,当然这些做的极为隐晦。
再隐晦的事,还是有人会看见。落雁那双眼睛,老是刀子似的盯着她的爪子,害她每次想偷偷吃薛意浓的小豆腐,都要四处看看,有无落雁在。
徐疏桐见存惜在出神,伸出手在她脸前挥了几下,“又在乱想了。”她很笃定,存惜那几下,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存惜笑道:“嗯,在脑海里啃皇上呢!”
徐疏桐噗嗤乐了。话题继续回到过年这上头,徐疏桐道:“我们不回去,不如写封信给管家,把府里的过年过节事托付给他,对小厮、丫头按例赏赐。”
主人家不在,这过年的红包是万万不能少的。
存惜应下。随即起身拿了笔墨纸砚过来,磨好了墨,让徐疏桐写了信回去。
薛意浓从外头进来,掸了一身的寒气,叹道:“这就要过年了,各地藩王,还有各国使臣都忙着进京进贡……”
她突然说起这件事,徐疏桐打了一个激灵,似乎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目光随着薛意浓落座,也定在了她的身上。
果然见她说道:“疏桐,大皇子也要进京,他若见你未曾对朕动手,是否会为难你。”
竟是担心她么?只是她并未完全告诉薛意浓实情,不过是为了让薛意浓对付薛轻裘,她看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放心,我自有周转。”
“嗯。”薛意浓点了点头。沉默了会儿,才道:“朕还有个想法,要跟你商量。朕想趁着这次大皇子进京,让人去查恭敬王府,如果你妹妹真在他手里,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我们趁他不在的时候下手,你妹妹也更加容易救出来。”
薛意浓看着徐疏桐,大意是要问问她的意思。徐疏桐道:“皇上主意甚好,只是这事亦关乎他控制着我,难保不藏的小心隐秘,怕是不容易找到。”
徐疏桐的担忧,薛意浓不是没有想过。她道:“朕知道,一定会十分小心!”谈完严肃的话题,薛意浓笑着拿出一封信来,“是母后让人送到宫中的,说是妹妹过几日就要回来,会来见朕。”薛意浓并没见过薛渐离,自她穿越过来后,这个妹妹就像消失了一般。母亲说她的性子很野,还少能安安静静的待着。
薛意浓只知道,这个妹妹和她是双胞胎,两人十分相像,听说她要回来,心里也很好奇。
“那就恭喜皇上,合家团圆。”徐疏桐说的时候,眼中的孤单一闪而过。脸上很快染上了笑意,都比薛意浓还有些迫不及待,“听说公主和皇上长得很像,不知道两个人站在一起,分不分辨的出来。”
“是啊,朕也这样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