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七和秦川忙运起轻功,跳到房梁上,隐蔽起来。两人屏息静气等了一会儿,只见刘侍郎和方大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而后两人一脸诧异的表情,喃喃自语道:“难道听错了?”
两位大人伫立了片刻,而后一同向刑部衙署的大门走去。
苏七七和秦川听到那两人的脚步声走远了,这才从房梁上下来。而后悄悄溜进那两位官员待过的屋子,点起蜡烛,四处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可疑的物件和文书,两人这才悻悻然地离开刑部衙署。
第二天,苏七七和秦川刚吃过早饭,樊将军便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毒丸案的审讯日期定在三日后,皇上下了口谕,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法司要员进行三司会审。
苏七七和秦川得知消息,忙与崔婆婆、孟夫人、孟家二位公子一起商量。众人决定偷偷潜入刑部大牢,向南宫勤等人了解一下案情的细枝末节。方便做好妥当的安排。
当天晚上,苏七七和秦川换上夜行衣,蒙了黑巾,躲过了重重守卫,潜入了刑部大牢。找到了关押南宫勤等人的牢房。
这里的环境阴暗潮湿,粗糙的石块与木栅栏围挡出一间间低矮狭小的牢房。许多秋后处决或者斩监候、绞监候的犯人被关在这里,他们一个个披枷带锁,蜷缩在这个黑暗逼仄的世界里。
苏七七和秦川蹑手蹑脚地走到牢房外。偷偷地从门缝往里偷看。只见木栅栏外的小厅里,牢头和两个狱卒正在饮酒解闷。
那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划拳,不一会儿便醉倒在酒桌上。苏七七心里大喜,忙给秦川递了个眼色,两人轻轻地撬门进去,向桌旁的三人靠近。
苏七七拍了拍其中一位狱卒,见对方毫无反应,又伸手摇了下另一位狱卒,似乎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这才放心地挨个牢房寻找南宫勤等人。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苏七七和秦川终于找到了阔别许久的家人。两人又激动又难过。南宫勤看到女儿的出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踉跄地倒退了两步,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颤声道:“你……你是素儿?”
苏七七点点头,看着眼前消瘦、憔悴的老人,有些更咽地道:“爹,我来救你们了!”
南宫勤忍不住老泪纵横,又哭又笑地道:“傻孩子,这里是刑部大牢,可不敢造次……你和川儿赶紧离开这里!”
说罢,挥手让苏七七和秦川赶紧离去。她的两位哥哥和秦副总镖头也从墙角走了过来,贴着牢门,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而后劝他们尽快离开,以免被狱卒发现,惹来麻烦。
苏七七抿了抿嘴,用衣袖擦了下潮湿的眼眶,而后勉强微笑道:“爹爹,哥哥,秦叔,我们这次潜入刑部大牢,主要是想跟你们了解下案情的详细经过,好帮你们翻案!”
南宫勤父子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南宫勤讲起了案情发生的经过:“那日,我们护送曹大人回京述职,本来就要回程,却被刘侍郎半路拦下,让我们护送仙丸进宫……然后就糊里糊涂卷进了宫廷大案之中……”
南宫勤介绍完案件的概况。南宫羽、南宫岳和秦副总镖头根据各自掌握的情况做了一些细节补充。方便苏七七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要洗清我们威远镖局的嫌疑,关键在刘侍郎和武天霸……”苏七七若有所思地道。
而后,她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笔和本子,把一些重要的细节记录了下来,而后对父兄说道:“爹爹,哥哥,你们多保重,我和秦川会尽快想办法救出你们!”
另外一边,秦川也和秦父攀谈起来,整个过程,秦川一直神色凝重。刚才父亲所说的事情,让他对营救计划又多了几分担忧。
本来,他还想跟父亲多打听一些消息,忽然眼角余光瞄到趴在桌上的一个狱卒似乎动了一下,他赶紧噤声,跟父亲用眼色交流了一下,而后赶紧拉着苏七七离开刑部大牢。
两人匆匆忙忙地逃出刑部大牢。正要返回孟府,却在路上被崔婆婆拦住,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孟府已被刘侍郎奉旨带人查抄了……孟夫人和孟家几十口人都被暂时监禁在刑部大牢的临时班房里。
苏七七听了崔婆婆带来的消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焦急地问道:“那郑苗、宁儿和顾仲恺他们呢?”
秦川也凑过来,不安地问道:“是啊,我妹妹、表弟他们也被官兵抓走了吗?”
崔婆婆楞了一下,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官兵来抄家的时候,婉柔带宁儿去逛街了……躲过了一劫……顾御医则是被樊将军提前转移了……目前暂时没有危险……”
苏七七稍微松了一口气,而后问道:“那婉柔、宁儿现在在哪?”
崔婆婆压低声音回到:“他们在城外的破庙里等我们……”
苏七七点点头,对秦川和崔婆婆说道:“我们先回破庙,商量一下如何救人……孟大人一家是受我等牵累,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救人……”
“嗯,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秦川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围,低声说道。
崔婆婆也表示赞同,于是三人便快速出城,向破庙赶去。
破庙里,郑苗和宁儿躲在破旧的神案底下,隔着围布的缝隙,偷偷向外瞭望,偶尔低声交流几句。
“崔婆婆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宁儿有些郁闷地嘟嘴说道。
郑苗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道:“婆婆在找人呢,急不得……”
宁儿嗯了一声,无聊地摆弄起地上的碎石子。
郑苗仍然焦急地向外偷偷张望,盼着崔婆婆早点回来。
时间一点点消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庙里的氛围越发显得阴森吓人。郑苗正纠结着要不要从神案底下出来,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大殿外传来,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这时候,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