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科梯斯正好在那里,“别理他了。”
那四个人爬了起来,科梯斯用他的激光枪将那怪物劈成了十几段抖动的肉块。总算有些令人欣慰。
“没关系,我们再抓一个。全体集合!按箭头阵形,准备进攻那座花形建筑。”
我们攻进了花形建筑,很明显,它的弹药用尽了(它还在发出打嗝的声音,但已没有气泡喷出来了),而且里面空空如也。
我们紧扣着扳机,搜索了楼道、走廊,像孩子们在玩战争游戏,楼内空无一人。
天线室、长走廊和另外二十个主建筑中也没有任何动静,周围的四十四个小屋原封未动。我们好像只是“攻克”了几十座空空如也的建筑,大多数不知用于何种用途,但同时我们却未能完成最主要的任务,即活捉一个托伦星人供我们的外星人研究专家实验之用。好在这次还能给他们提供一些残肢碎体,总算还有点收获,不虚此行。
我们彻底搜查了基地的所有部位之后,一艘侦察飞船载着真正的研究人员——科学家们来到了。
科梯斯说道:“好了,全体转换状态!”
强制催眠便消失了。
开始,大家都感觉很压抑。很多人,像鲁西和玛丽,一想到那些强制催眠状态解除后放大了一百倍的血淋淋的屠杀,几乎要发疯了。科梯斯命令每人吃一片镇定药,心绪过分激动、难以自制的人吃两片。我吃了两片,尽管没有人让我这样做。
因为这是谋杀,是可鄙的屠杀,我们一旦设计出防太空飞船的武器,便无任何危险了。托伦星人似乎没有肉搏战的概念,我们只需把他们赶到一起然后屠杀他们,这却是人类与另一种智慧生物的第一次会见,算上那些怪熊,这也许算是第二次吧。如果我们坐下来,试着彼此交流一下,那会是什么样呢?但他们的下场却都是一样的。
那以后我花了很长时间反复地对自己说,那个兴高采烈地屠杀那些惊恐万状、四散奔逃生灵的人并不是我。
早在20世纪时,人们就已经公认“我不过是在执行命令”,不能成为非人性行为的托辞和借口……可是,当命令是来自于你内心深处那无法自制的下意识时,又有何办法呢?
最糟糕的是,我觉得也许自己的行为并不是那么没有人性。不过几代人之前,我们的祖先们不也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过自己的同类吗?而那时,他们根本用不着什么强制催眠这类麻醉手段。
我厌恶人类,厌恶军队,一想到还要再这样生活一个世纪就让我感到恐惧……不过,或许还可以继续洗脑呢。
一个托伦星人的幸存者驾着一艘飞艇逃走了,而且逃得干净利索。在他进入Aleph的塌缩星的引力场时,星球巨大的体积将他遮挡在地球“希望号”飞船的视野之外了。
我猜他逃回了家,无论他的家在何方。他回去报告二十个拿着手提式武器的人对他那一百多个手无寸铁、四散奔逃的同伴干了些什么。
我猜想,下一次人类再与托伦星人进行地面战时,我们的对手将会毫不逊色。我猜对了。
第二部上士曼德拉公元20O7年至2024年第一章
我真的吓坏了。
斯托特少校在会议室兼餐厅、健身房的小指挥舱里面踱来踱去。我们刚刚完成了从。Ted一38号塌缩星到Yod一4号塌缩星的跳跃,正在以一又二分之一的引力减速,与Yod~4号塌缩星的相对速率是0,90C,还算正常。但我们发现,“纪念号’飞船正在被跟踪。
“曼德拉,你们用不着那么紧张,我们的计算机绝对可靠。就是再过两个星期托伦星人的飞船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是,长官。”少校在众人面前总是不愿称我曼德拉上士,而在这特殊时刻,每个人,不管是上士还是下士,都相当于班长。
“你要注意了解全班人的身体条件和心理状况。不管男女,假如发现有人士气不振,你会怎样处理?”
“先生,您是说我们班吗?”
“当然。”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事了,先生。”
“讨论结果呢?”
“请原谅我的不尊,先生。我认为,当前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大家困在飞船里已长达十四……”
“怪事!尽管军人享有初犯艳事的豁免权,可针对男女在飞船内狭小生活空间内共同生活的这种压力,我们都是经过充分的心理准备的。”他实际上是想说:“军官们一定得保持禁欲,绝不能因这事而影响斗志。”
如果他认为军官们都洁身自好,那他就该坐下来和哈莫尼中尉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