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姐弟几个也被宇儿奶声奶气的言语吸引住了,笑眯眯的望过来。小启仁更是满眼羡慕的看着宇儿,他也很想像宇儿一样梦到好喝的,哪怕一口也是好的。
只是他回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想出来,他昨晚有没有做梦。
思量再三,好像没有,他郁闷了,很郁闷的那种。
看着小启仁懊恼的模样,孟小荷伸手把他揽到自己身前,轻声的询问他怎么了?
启仁年纪不大,但是一些事情也是懂得,他心里偷偷羡慕宇儿做梦的事,自己觉得有些羞人,还是别说出来的好,怕被人笑话。
所以无论姐姐怎么问,他都绯红着一张小脸,什么都没有说。
小荷见小弟不说话,她也没办法,只好不问了。
启山和启田则趁人不注意,鸟儿悄的往爹娘那边凑过去。兄弟俩的手里,都攥着一把刚刚在树底下采来的马苋菜嫩尖儿。
瞧准时机,等官差压着孟氏族中几个青壮族人打水回来,引起了一拨骚动混乱,兄弟俩飞快的跑到爹娘身边,分别把自己手里的那把马笕菜嫩尖儿塞到爹娘手上,又一溜烟儿跑了回来。
“别嚷嚷,都站好了,一人一口不许弄洒了。”黑脸大汉瓮声瓮气的说话声,可比装奶狗的时候威风多了。
孟庆怀夫妻俩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把手里的马苋菜藏好了,才挤过去喝水。
难得早上有水喝,孟氏族人还是很上道的排好队形。
齐贺趁着这个当口,同孟爷爷说一声,拉着傅妹妹拿起来水囊打水去了。
启山本想跟着他们一起去的,毕竟他们姐弟四个跟着二伯一家子混吃喝,不干活怎么成,可齐贺那个小子跑的太快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作为被流放的犯人,他们是不能随便走开的,哪怕他们的年纪小也不行。
此时晨起的朝阳已经拨开薄雾,从东边探出头来。孟庆平也和平日里一样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衫,又帮着小孙子摘掉沾染在衣衫上的泥土和草屑。
江头儿总觉着孟二爷今日同往日不太一样,可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像他这种粗人,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心思也简单,既然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前后左右搭眼瞧瞧,见大家都在开口就要大喊:“出发。”
只是还没等他喊出声,就见齐贺背着个布袋,和抱着水囊的傅心慈从驿站的的后院跑了回来。
“你们俩干啥去了?”
“嘻嘻,江爷爷,我和傅妹妹打水去了。顺便…,嘿嘿,管做饭的老爷爷要了一瓢黄豆。”
“哼,你个嘎小子,你家一瓢黄豆能装半布袋?”
“嘻嘻,江爷爷我说少了,是两瓢,两瓢炒黄豆。”
齐贺可没有说,这半布袋的黄豆,可是傅妹妹用个小玩意儿和那个老头换的。
那小玩意儿亮晶晶的,他很舍不得,可傅妹妹说东西没了,等以后有银钱了可以再买,可要是命没了,就啥都没了。
他们得活着,这点儿小东西真的啥都不是。
傅心慈为了明面上放点吃食,也是煞费苦心,用一个发卡换了半布袋炒黄豆,齐贺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