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裴宁乐醒来后的第一秒就感受到了腹中的饥饿。
少女揉着肚子,下意识地想要刷牙洗脸,可是走进洗手间,拧动水龙头才想起这里早已停了自来水。
她只能拿一瓶矿泉水,多漱几次口当做刷牙,再往脸上扑点水,就当做洗脸了。
至于早餐,更是只能多喝几口水,尽量灌个水饱。这样一来,至少饥饿感不会那么强烈。
然后裴宁乐来到客厅,看到王衡仍旧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窗户外面传来了鸟叫和虫鸣,生机勃勃,却令少女格外惆怅。她能隐约听到汽车驶过的声音,但那声音的来源地距离此处实在太远,远得没法指望。
她坐在沙发扶手上,低头看着王衡的睡脸,许久之后,少女跺了跺脚,下定了决心。
“总不能饿死在这里面,加油,多试试总不会更糟!”
裴宁乐来到窗边,用力推了一下窗口外面的防盗栏。那些拇指粗的铁条已然锈迹斑斑,却坚固得令人绝望。她又憋了一口气,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外推,依然纹丝不动。
这房子里除了客厅的窗户,卧室、厨房和厕所也各有一扇窗。厕所的窗户太小,暂且不论,厨房和卧室的窗户也都安了防盗栏。
徒劳无功地用双手试探了一圈之后,裴宁乐在屋里找起了工具。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这房子被清理得真是相当干净。别说撬棍之类的东西,连一把小刀甚至一根针都找不到。这里除了空的矿泉水瓶,就是一些塑料垃圾之类的东西,其他的似乎什么都没有……
在屋子里转悠了不知多久,少女忽然听到了王衡平静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呢?”
裴宁乐转过身盯着他,却没从他的脸上发现半分惊慌。看他这神情,少女的情绪也稍稍安稳了一些。
她说:“我想找东西,能砸开窗子的那种。”
王衡笑了笑:“宋哥之所以把我们锁在这里,就是确信我们不可能出去。就算这里原本有可用的工具,他又不是傻子,肯定会提前拿走。”
裴宁乐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王衡:“我昨天不是就说过了吗,等着呗,反正他不敢撕票的。”
“就这么等着?”这个答案当然不可能让裴宁乐信服。原本已经稍稍平静了些许的少女不禁又瞪圆了眼睛,双手叉腰,一副想要生气又无处发泄怒火的样子。
她当然明白,落入这个无解的圈套里,完全是她自己的责任,王衡是被她拖累的,没冲着她发火已经是相当厚道了。但明白归明白,少女心中的一腔愤懑无处发泄,实在是憋得难受。
见状,王衡明白不安抚她一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于是他拿出手机,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在手机里输入了几个字,再递到她面前。
裴宁乐一看手机屏幕,只见那没有发送的短信页面上写着这么一句话:【别出声,这屋子里还有窃听器,但没有摄像头了,我敢确定。】
迎着少女疑惑的目光,王衡相当坚决地点了点头。
昨晚宋哥的举动,事实上就说明了这一点。谈判最开始的那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撕票”就足够证明窃听器的存在。而如果还有摄像头,那家伙完全没必要试图谈判。
裴宁乐想了想,拿过手机,删了这句话,输入了几个字,又递了回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