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罗局长,打扰了。”光晓阳很显局促。
“你来干什么?”罗程脸色很冷。
光晓阳上前两步,点头哈腰回复着:“我表哥不会做那事,不会参与制作炸爆物的,求罗局长明察。”
怎么都找我呀?罗程不由好笑:“你要有线索就提供给警方,跟我说没用。”
“我没线索,要有就提供了,可是就觉着不可能,表哥没有那么做的道理。你是大官,为人也公正,只能求您帮着主持公道。”光晓阳神情满带乞求与期盼。
罗程没有接茬,不过也未阻止。
光晓阳继续说:“我从走上社会基本就跟着他,对他很熟悉。要是较真起来,他不算纯粹的好人,经常钻政策空子,吃喝嫖赌样样都占;可他也不是什么坏人,毒、爆从来不掺和,也一直警告我不能做,说这是红线。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如果他沾染这两项的话,不可能没一点发现。”
“再就这件事来说,他偷开矿口肯定存在,这也符合他的性格,在我进去前,他就流露过‘求人不如求己’的想法。当时听他话音好像也是让人黑了,给人背黑锅吃了暗亏,他要吃一堑长一智。”
“利用现成的技术和管理干私活,一吨纯挣个三四十块,一年起码也弄个几十万。这事如果被曹优发现,也没什么,他不过是利用了公司部分资源,公司并没实际损失,挺多是一拍两散。可要明知制作炸爆物还支持的话,那就是犯罪了,他不会那么傻的。”
罗程接了话:“炸爆物原料就是从他那出的,而且他已经逃之夭夭,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罗局是明白人,你们可以查查他的帐目往来,看看煤的单价合多少,是不是大幅度高于市场价。如果真是高出太多,那没什么可说的,绝对这不是正经买卖,他吃官司活该。如果单价与市场差不多,那不就证明没毛病吗。”
稍停了一下,光晓阳又说:“可能他听说了什么消息,一时吓懵了,才躲起来的,也不排除让人控制了。我当初就是接了一个电话,才阴差阳错跑的,现在看来就是有人故意给我扣屎盆子,就是利用……诶,他会不也接了这样的电话?”
还别说,这小子分析的也有些道理。罗程尽管心里这么想,但却不会予以评论,更不会透露相关线索。于是又说道:“昨天不是也问你了吗,为什么不说?今天又和我讲这些干什么?”
光晓阳立即接话:“昨天我直接懵了,一个头两个大的,哪能想这么多?后来等你们走了,矿上人们也偷偷议论,我才想起这些的。对了,我表哥去区里的时候,王珀虎并没跟着去,咋他也不见了?这不更像是专门要死无对证,让我表哥背定这黑锅吗?”
“叮呤呤”,来电话了。
看了眼桌上手机,光晓阳向后退去:“罗局您忙,还请到时说个公道话。”
看着屋门关上,听着脚步声已经远去,罗程才接通了来电:“老雷,有进展?”
雷捷道:“没什么进展,王铂龙的消息还一点儿没有,那个王珀虎到现在也没踪影。只知道王铂虎是昨天天黑以后不见的,没证据显示他是否跟王铂龙在一块。另外从矿上搜到的几张单子看,煤块单价也与市场价不相上下,只是目前还不清楚单子是否属实。假如单子是真实的,那么王铂龙很可能并不知晓煤的具体用处,可他为什么要跑呢?”
“老雷,当初光晓阳逃跑的时候,也是接了一个电话。”罗程提醒了一句。
雷捷点点头:“也不排除移花接木故意陷害的可能,但目前这仅是一个推测,需要证据支撑。”
“嘎吱”,王铂龙一脚点下刹车,越野车停了下来。
我靠,这什么地方,是人待的吗?注意到四周斑驳发黑的树干,王铂龙不禁后脊背发凉。
瞅了瞅,看了看,没发现异常,王铂龙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股凉湿之气迅速漫延周身,王铂龙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抬头看去,树干直插云天,露出的天际仅是一小条,这也太瘆人了。
又潮又湿,巴掌大的天,像什么?井,自己现在不就在井里吗?
王铂龙不敢再细看,而是又取出纸条,查看着上面的纹路和标识。
从这,这块大石头这,往西走,第十棵树左拐,然后……
按着纸上标识,王铂龙左拐右绕,把越野车开到了山崖近前。
这哪是房子呀,会不会有狼虫虎豹?蛇鼠之类肯定不会少的。看着崖下半人高的洞口,王铂龙迟疑着不敢近前。
都到这了,不上去又能如何?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王铂龙咬了咬牙,壮了壮胆,沿着小坡向上而去。
随着地势渐渐升高,洞口似乎也高了一些,黑洞似乎也稍明亮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