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里坐着甄敬军,他自是看到了灰色轿车,也清楚曲新在那里边。但他没想到对方如此决绝,竟然连打招呼的交情都没有了,不禁心生悲凉与伤感。
越野车缓缓停在路边,甄敬军火气也强行压下好多,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甄局,您怎么来了?”赵队长快步迎到近前。
“从这路过,见你在这,就下来看看。”甄敬军回过之后,又问道,“怎么样?有情况吗?”
转过天来,雷捷到了应急局局长办公室,是罗程约他来的。
看到雷捷进屋,罗程直接道:“查了快十天了,那个矿口咋就一车煤不出呢?这也太奇怪了。究竟是正好赶巧,还是他们听到了什么?不是说那家还有三百吨,另一家也还要吗?若是一直不出煤,还真不好查了,实在不行就得找王铂龙,可那样太容易打草惊蛇了,你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好办法没?”
“没有。”雷捷摇着头坐到了椅子上,随即又笑了,“不过我这里有新线索。”
“快说。”罗程催促道。
“罗局长急什么?你也不是没城府的人呀,听我慢慢道来。”
雷捷故意挤兑之后,才又详细讲说起来,“上次在你提醒后,我们重点对首府西郊展开了摸排,还真找到一个外号蜈蚣的齐姓大个。齐大个真的认识董五女,两人曾在一起打工,不过和我们预想的有偏差,齐大个不具备推摔董五女的动机,也有案发时不在场的有力证据。”
这个齐大个没什么用?那为什么董五女还要记上这个人?罗程不禁狐疑。
雷捷继续说:“虽然已经两年多没联系了,但因为董五女名字特殊,齐大个还记得这个人。根据我们的询问,齐大个提供了这么一条消息,说是在两年前有一个叫老鳖的人联系他,问他愿不愿意到外地发展。齐大个不想离家太远,就把这个信息给了董五女,董五女刚离开工地不久,正好想在近处找活,就应下了。至于董五女联系没联系,是否和老鳖去干,齐大个都不得而知。”
“根据齐大个提供的号码,我们真就联系上了这个老鳖,老鳖言说他是替别人招人,还说不止替一家。在对他提供的号码排查中,一个叫阿峰的人引起我们注意,于是我们做了进一步调查,发现这个号码运行轨迹可疑,竟然与那个单线联系董五女的号码运行轨迹多次高度重合。那个号码还曾到过事发树林,而且是同一时段、同一轨迹,直至那个号码彻底停机。”
“这么说的话,这个阿峰很可能是凶手。找到他了吗?”罗程插了话。
雷捷摇摇头:“目前那个号码也停机了,没有近期运行轨迹。”
稍稍停了一下,雷捷又语气一转,“不过老鳖提供了一张阿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浓眉大眼,但左耳垂有一个缺口。”
“这可是重要依据,想要排查出身份信息并不难。只要知道了此人姓字名谁,找到了此人籍贯住址,一系列的线索就会被揪出来。到那时……哈哈。”罗程越说越兴奋,仿佛此案已经手拿把抓般的稳妥。
“低调,稳住。”雷捷尽管这么说,但脸上喜色已经说明,他也是满怀期待与希冀的。
“既然有这消息,那我昨晚打电话你为什么不说,干让我整夜着急?”罗程忽的又问。
雷捷忙道:“我是半夜一点多才接到消息,若是当时跟你讲,你还能睡的着?再说了,目前只是有了一些推进,但最终消息是否可靠、前期信息是否有误,还不好说呀。”
“这倒是,是我太急了。总觉得那是个定时弹,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罗程笑着说。
雷捷也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急呀?我比你还急。命案必破这是铁律,何况还牵扯着炸爆案呢,区局老大昨天还催我来着,市局也是三天两头地问。另外死者家属也一直追着,电话打了起码几十个,有时一天好几通,光是人就来了五次,都是直接找到大局长那的。”
“叮呤呤”,
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雷捷直接接通:“说……是吗?太好了……好……好……发过来吧,现在就发。”
挂掉电话,雷捷喜色更浓:“老罗,小曹刚在电话中说,有重大进展,资料发我邮箱里了。”
“那还磨蹭什么,快看呀。”罗程说着,站起身来,示意雷捷就座。
“好,好。”雷捷快步到了桌后,点开邮箱,输入帐号、密码。
“新消息。”雷捷叨咕着,点开了相应图标。
“刷……”一个页面缓缓展开。
罗程轻“呀”了一声:“浓眉大眼,左耳缺口,这就是那个阿峰吧。”
“应该是。快看基本信息……”雷捷说着话,凑近电脑屏幕,默读起来。
罗程自也浏览着图片下的文字内容,看着看着忍不住道:“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呀。”雷捷立时接了下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