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奇怪屋内的布置,好像刚刚粉刷过,所有的家俱都焕然一新,豪华奢侈,楼梯口与一处墙角置放着绿色的盆景,名贵的真皮沙发上有两个四四方方的靠枕,一黄一白,茶几上有一只昂贵的青花瓷瓶,上面插着一束红色的玫瑰花,花瓣上沾着露珠,淡淡地飘着清香,落地的窗帘是那种淡雅的摩力克,地角灯打在窗帘上,映射出一抹粉色。
暖色调的环境,温馨浪漫,与院子里的萧瑟格格不入。
如果不看身边的男人,婉儿真的以为走进了哪个会持家,懂得生活,性格内敛的主人家里,可她很清楚,这不是“天堂”,而是地狱!她所看到的只是彼岸花而已。
十一年前,她生日的那天,也是初秋的季节,她被他骗过来,然后又拖进了这个客厅,说要好好给她过个生日。她看到,西餐桌上放着一只漂亮的奶油水果蛋糕,他笑眯眯地给她点上蜡烛,又倒了红酒。
“来,祝你生日快乐。”他递她杯子,她别开头表示不喝,谢绝他的好意。
“既然杨帆哥哥不在这,我走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可谷成拖住了她,掐着她的下巴把一杯红酒给灌了进去。
“你给我喝掉!我为你准备了这些,你不领情就别怪我了!”他很生气,动作粗鲁。
“放开我!放开我!”
她叫,声嘶力竭,喊叫中她被酒液呛到了,呛得猛烈咳嗽,眼泪飙飞,谷成力气太大,她相较于他,就像他手里的“布娃娃”,她只有哭,哭了一阵头很晕,白皙的脸布满了红云,泪水侵袭下,泛着晶莹的光泽,楚楚动人。
谷成开始发疯,紧紧地抱她亲她,她挣扎之下还是被这个邪恶的男人压倒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透过泪雾看到自己那件漂亮的裙子成了布片,像雪花一样飘落到了地上,她痛心疾首。
“妈妈……杨帆,救我!”她哭叫,带着痛苦与绝望,凄厉的声音穿透了屋墙,拂过了树梢。
“嘭!”就在她恐惧得快要昏厥过去时,朦胧听到一声巨响,随即一个瘦弱的身影掠飞过来。
“狗杂种,你找死!”清朗的声音挟着愤怒,犹如山中猛虎嘶吼,迷蒙的视线下,她穿过凌乱的发丝缝隙,看到杨帆的身子突然高大起来,他手中举着一把水果刀,
亮闪闪地散着寒光,话声一落,他瞪着赤红的双眸,朝着覆在她身上的谷成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啊……”谷成翻落到地,杨帆再次挥手,倒在地上的谷成抬手还击,碰到杨帆手腕时,刀口偏离,带着血迹的刀尖划伤了她裸露的臀部。
一阵刺痛传来,她眼前更加模糊,依稀见到一片血红在飞,依稀听到杨帆恐慌地叫她:“静婉,静婉……”
她惊吓过度,当场晕了过去,等她从医院醒过来时,她没有看到杨帆。
她一直哭,后来不说话,可怕的梦魇就像蚕丝紧紧地缠着她,她无法走出来,她以为杨帆误伤到了她而不来医院,谁想到她出院之后才知道杨帆当天就被抓走,罪名是未遂!
她当即跑到派出所要求释放杨帆,说他没有罪,真正的凶手是谷成,可当时谷成的父亲有那样的背景,谁能替她伸冤?警察说,谷成是因为救她而受了伤,背上一道疤很深,而且杨帆她不成,同样刺伤了她,情节严重,必须承担刑事责任。
那天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警察只相信谷成的话,杨爷爷一气之下卧不起,母亲索娅也无能为力,杨帆被关押,距离她家很远,她瞒着母亲坐车到了拘留所,可警察禁止她探访。
她蹲在外面哭,伤心欲绝:“杨帆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我你不会坐牢……”她怪自己住院那几天没有及时去为他澄清事实,没有替他伸冤,以至让谷成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