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盏知道,陆昙是想问的是,为什么会选择跟她提结婚。
这件事温盏自己也没闹明白。
她那时候比现在冲动得多,也更愿意凭本心行事。
她对陆昙算得上一见钟情,却也有现实的考量。
毕竟她那时候处在事业上升期,若不是赶上受资本挟制,急着寻求庇佑,而陆昙恰好在此时进入到她的视野里,她大概不会这么坚定地选择婚姻这条路。
但若说她的婚姻是为了事业而勉强得来,却也不是。
她仍记得,当年她以利益做交换,同予期传媒的老板谈判时,曾大言不惭地说如果还摆脱不了李岩,那么她会找靠山闪婚。
可当真遇到陆昙之后,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周全。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为了敲定新剧的排档期,和剧组一起去参加平台几位台长组织的应酬,一不小心喝醉了?”温盏想了想,对正在为她盛汤水的陆昙道。
“记得。”陆昙应了声,思绪随着温盏的话飘到当年。
那时候她还处在温盏要求什么她便做什么的阶段,就连恋爱,都是应付温盏。
温盏不提,她便装作不知情,她在等着温盏低头。
温盏参加应酬,陆昙知道,但温盏没有托她帮忙,陆昙便未有任何动作,只是鬼使神差的,将家庭聚会定在了温盏参加饭局的地点。
她想,温盏应付不来,总会给她打电话的,届时她也不用特意跑来,可惜,独立又坚强的姑娘总是出乎她的意料。
陆昙到现在都记得,蹲在马桶边吐得昏天黑地的温盏,见到她那一霎那露出的讶异神色。
原来温清沅这一次,不是苦肉计不是欲擒故纵,她是真的,没有想过依赖她。
如果那时,不是自己有心关注着温盏,这姑娘是不是宁可醉死在饭店,也不会给她打一个电话?
以温盏酒后不设防的状态,如果那几个台长想占她便宜,岂不是很容易?
想到这,陆昙的心底后知后觉地升起一股名为恼怒的情绪。可惜,饭桌上的温盏并没有察觉到。
“那天我胃不太舒服,喝了不少酒,吐得昏天黑地还撑着不敢睡过去。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陆华优在我身边就好了,结果,你真的拿着纸巾和水,出现在我身边,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温盏微微仰着头,眉眼含笑:“你背着我回家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产生了想要你一直在的念头?”
陆昙沉默一会儿,解释道:“那天我们家庭聚会,正好定在那家饭店。”
“啊……”温盏恍然:“怪不得会遇到你。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不放心你特意赶过去?”陆昙将汤碗递给她,似笑非笑。
“对啊。”温盏眨眨眼,实话实说。
陆昙眼尾笑意冷然,撇开头没理会她。
“那你为什么会恰好带着纸巾过来啊?”温盏回忆着当初的细节,纳闷地问。
“谁上卫生间不带纸?”陆昙很快反问。
“……”温盏噎了半晌,才道:“原来你是恰好去如厕?”
“是。”
“那如厕带水是不是有些奇怪?”温盏好奇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