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秋寒听得心中有气,暗道:“她竟将自己视为贼犯了,到底他们要将自己运到那里呢?……”
一念未完,突听梅华君轻轻叹息了一声,掉转马头而去。
姚秋寒不知她为何叹息。这时候,他知道这辆马车,就只有一个赶车的人,只要设法将这个人解决掉,就可脱险。
想着,姚秋寒假装作一声呻吟,痛苦喃喃梦言道:“……
水……水,我口渴死了……水……”
果然车篷布幔掀起一角,探进一颗头来。
姚秋寒猛地一弓腰,被缚得结实的双脚尖,如电闪一般挑中了车夫喉间“销喉穴”,同时远劲绷断了双脚牛筋。
“销喉穴”是人体十二个死穴之一。这车夫闷哼半声,气绝而亡,身躯正要向前头飘落,姚秋寒左手疾出抓住头发很快将车夫拖进车篷里面,自己则身换位,坐到前面车辕。
暮色降临,星月未现,大地显得非常灰暗朦胧,但姚秋寒抬头可以看清前面弯弯曲曲一列车队,为数有七辆。
车队果然护卫森严,隐约可见三十余匹骏骑,枪矛林立。
奇怪的每辆马车上,高插一面旗帜,姚秋寒侧头一看,这辆马车,车辕右侧也高竖一面三角旗,迎风招展。
旗上写着四个斗火红漆字:“远程镖局”。
姚秋寒眉头一皱,暗道:“远程镖局,难道那些护卫皆是镖局的人?……前面七辆马车里装着什么东西?”
正自沉思,突听前面马车传来一个低哑声音,道:“朱老七,咱们总镖头接下这镖贷,看来有点邪门。……”
姚秋寒心头一震.知道对方叫“朱老七”,可能就是被自己杀害的车夫,这下姚秋寒非常后悔孟浪从事,杀了一个无辜性命。
那前面车夫,又道:“……七尊棺木,载在车上,这气氛就邪得很,而且总镖头又派了这么多兄弟护镖,有如面临大敌,你说邪不邪?”
姚秋寒知道自己一出声,就要露出破绽,于是闷声不响。
那车夫未听到答声,问道:“朱老七,你怎么闷声不响,难道也怕那女娃儿,咱们总镖头对乳臭未干的丫头,百般阿谀恭敬,我真替总镖头一世英名难过。……”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使姚秋寒对于这车列情形,看出点眉目。
前面车夫突然问道:“朱老七,你车上那人,看来不象是做贼的,怎么总镖头称他是贼犯,看那女娃和那满脸胡须的人,才是贼子。”
姚秋寒仍然没有答话,脑海里却很快想到道:“七尊棺木,难道皇甫伯伯已经被杀害?
装在棺木中,但另外六具棺材,装着些什么?……”
这时耳际隐隐听到一阵阵江涛海浪击岩之声——
姚秋寒抬眼向前一看,马车直向江岸行驰,蓦然听到一个洪亮苍老的声音,叫道:“停车。”接着,“停车,停车……”之声连续传来。;姚秋寒这辆马车相距前头一辆,遥遥相隔十余丈,前面有些什么事物都无法看清楚,于是,他很快跃下车辕,借着暗影掩护,无声无息向前移去。
他轻功成就,在武林间已属绝顶一流高手,当然这些普通镖师、镖头,都无法察觉他的身影。
姚秋寒一直逼近到第一辆马车左侧四五丈外的道旁草丛放眼一看。
只见一个身材昂伟,手持一柄日月牙大环刀的老者,翻身下了坐马,缓步到最前面另外两匹蒙古黄骡马面前,恭声问道:“请示小姐,镖贷就在这边卸吗?”
那两匹蒙古黄骠马鞍上,左面坐着一个红衣少女,她可能是梅华君.右边马上骑士,姚秋寒仔细一看,差点失声惊叫出来。
他是一位环脸浓眉,豹眼阔嘴,黄毛短须满面的中年大汉,这人就是中原九大门派十三位武林卫士中,和太极剑黄山侠共同护守仙谷神医身边的两个侍卫之一——点苍派掌门人混元一线天费白南。
“那么在摩天大楼和梅华君同时出现的蒙面人,就是混元一线天了,他是内奸!”想到这里姚秋寒感到天下群医,可能也全遭了不测。
混元一线天费白南和梅华君,此时眼望着东南方江岸,对于那手持大环刀老者问话,丝毫不作理睬。
老者对于两人似有所畏惧,问了一句话后,垂苜站立一侧。
大约过有一盏热茶工夫,梅华君娇声说道:“是师父的船,她老人家怎么也来了?”
姚秋寒闻言转眼向东南方望去,只见遥遥江岸那边,似乎泊着一艘双桅巨船,船上升起一道粉红色的烟火,浓烟冉冉上升,这可能是他们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