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了眼睛,浑身颤抖,吼了出来:“对,他会死。”
吼声响彻了整个走廊。
林远之被震得脑袋里嗡嗡响,像是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空,他无力地松开了许宁与,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身体脱力般滑坐到地上。
“他会死,他会死,温何夕会死……”他失了神,一遍遍重复着许宁与的话,那日温何夕浑身是血被抬下救护车的一幕好像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鲜血红艳,流到他的脚边。
温何夕一直都很坚强,好像什么都打不垮他,羞辱,伤痛和折磨,这些在温何夕面前不过是一笑而过的事。
他命硬的很。
林远之习惯了温何夕的命硬,是温何夕把他惯坏了,可现在温何夕不惯着他了,他用残忍的事实告诉他:温何夕很脆弱,温何夕会死。
许宁与听着林远之失魂落魄地念着同样的一句话,他竟然有一点暗爽。
真是活该啊。
林远之这种冷酷无情的人就应该一辈子求而不得孤独终老才好。
他正想多嘲讽几次,刺痛一下林远之冷硬的心,然而,没等他开口,就突然看见林远之倒在了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身体痛苦地扭曲着。
“林远之,你怎么了?遭报应了?”许宁与不轻不重地踢了下林远之的腿。
林远之艰难地咬着字音,但他的下巴和舌头好像不听使唤,嘴里蹦出不清不楚的两个字:“好疼……”
他疼到身体发抖,额头冒出一层薄汗,额角的青筋暴凸,嘴唇已经没了血色,脸色也刷白,疼痛席卷着他的全身,折磨着他的每个细胞,他的四肢、胸膛像被重型卡车碾压而过,心和肺像是有刀子插在里面,脑袋里仿佛有个铁球在咣当咣当地撞他。
许宁与见林远之这幅样子,调侃嘲讽的心思散了,连忙叫来了医生。
他看似好心,尽职尽责,又叫医生又陪林远之做各种检查,却又一边诅咒林远之得绝症,早点死,最好是得那种折磨人的绝症,把人折磨到半人半鬼,然后死掉。
林远之这顿疼来的突然,还来的莫名,经过一番检查,医生拧着眉毛,拿着片子的化验单,告诉他说:“你很健康,没病。”
各项指标全部正常,不止没有一点病,还好的很,现代人的身体多少有点小毛病,什么三高,亚健康,颈椎病啊,但这些,林远之一样都没有,明显是属于能无灾无病长命百岁的那一类人。
没发现病症,疼痛却真实存在,且持续折磨着林远之。
因为不是真实存在的病痛,所以打止痛针也没用,林远之只能一日日的硬抗,看的许宁与甚至都对林远之升起一丝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