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也脱手飞了出去,掉落在一旁,光柱照向石壁,眼前顿时模糊一片。我惊慌失措下,回手用铁尺敲击尸奴的手爪,可是一时又没够到,眼看就被它拉入怀里,一时脑子里乱成一团,什么办法都想不出。
双手不住相互交替往后舞动,不知手指按在铁尺什么地方,“嚓”地一响,眼前闪起一团白光,极为刺眼。紧跟着一股冰冷的寒意袭遍全身,在一刹那之间,从头到脚完全冻僵!偏偏脑子里还有意识,这种被冰冻的痛苦,曾经在白山岛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知道白魂珠出现了!
这种冰冻情形只是一瞬间便即消失,身体又快速解冻,我一下将手中铁尺抛掉,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要是冻上几分钟,恐怕就会窒息过去了。
“嗒”一声铁尺坠在地上,白光跟着缓缓隐没,我回头看了一眼,白魂珠缩回铁尺内了。
尸奴连带那具骨灵的碎骨都冻成了冰棍,但尸奴的双手还紧握着我的脚踝呢,这些冻僵,我连挣了几次也没挣脱。只有捡起铁尺转身向它手臂上猛砸,只是一下便发出“喀喇”一声脆响,尸奴的左手臂轻而易举的就断裂开了,就像敲断了一只冰锥。断裂处几乎很平整,还清晰的显露出冻结的血肉!
又连敲几下,把尸奴双手敲碎,终于摆脱了它,向前慌忙爬过去,钻进了右边洞口。可是骨灵头骨还咬在身上,一进洞口又给卡住。我不由心头火起,右手举着铁尺反转到背后一通猛砸,不但将头骨砸碎,自己背上还误中几下,感到痛入骨髓,这铁尺劲头太足,明明我用力并不是很大,但着落在身上却是力道很猛。
可能是白魂珠上的寒气没有完全消解,隧道里森冷彻骨,石面上到处挂满了冰霜。再往前爬,不多远又遇到了一具骨灵,但骨架完全被裹在冰霜之中,虽然此刻渐渐开始融化,不过我爬到了它的近前都没反应,应该还没从冰冻中活过来。
我乘机用铁尺把它砸的稀巴烂,这才放心的从它身上爬过去。爬出很远,想起这些骨灵可能都是曾经修筑地下宫殿的百姓,尽管死后因为受到青狐的诅咒,变成了妖奴,但却也甚为可怜。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从石棺里逃出来,怎么没跑出去,而是死在了隧道里?
向前一口气爬过两个墓室地下通道口后,森冷感觉消失了,我才趴在地上休息了一阵子。继续向前爬,又进一个墓室地下通道,这次前面是死路了。
我算了一下,加上最后这个应该是五个墓室地下通道了,还有四个没到过,很可能是在身后方向。这他娘的爬了大概有三百多米远,要我再爬回去,还不如杀了我呢。现在我全身上下没一片好地方了,全都磨出了血泡。
一边用铁尺摩擦着身上伤害,一边想着光是这些相连的隧道,就是几百人恐怕也得成年累月的开凿,那这个地宫建造了多长时间可想而知。古代开山凿石用的都是原始工具,开凿山腹,尤其把地宫修建到了湖底,这种工程在当时来说非常浩大,一般人是修建不起的,也除非是妖怪才能这么大的本事动用如此众多民工。
身上伤痕不多时得到全部痊愈,感觉身上也恢复了不少精力,觉得爬回去不成问题。才要动身又想起了死胖子,这混蛋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两条洞里怎么都会有骨灵?那么说,这两个入口根本没一个是通往垂直隧道里的,而死胖子极有可能现在已经爬到那儿了,把老子留下当炮灰!
那真正的出口是怎么被换掉的?想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这么爬回去,也不知是否能找到真正出口,要不要爬进石棺内,从这个地方出去找到于敏再说?关键就是棺盖太沉了,不易弄开。里面的尸奴不可怕,白魂珠一出,准得冻成僵尸。
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靠着的石壁上传来咚咚几声响音,我猛地一惊,起身用手电照射在石壁上,心想这是隧道尽头,不是石棺棺底,怎么会有人在那边敲击呢?
紧跟着又有敲击声响起来,仔细一想,这里面的鬼怪不会自己没事敲石壁,那边的人肯定是我们的人,说不定就是死胖子呢。想到是他我就恨得牙根痒痒,盼着把他憋死那边最好不过。
我把身子挪到另一侧石壁上,不理会这敲击声。可是转念又一想,那边万一要是于敏呢?想到是她我就坐不住了,举起铁尺向上用力猛砸。既然能听到敲击声,说明这儿的洞壁不厚,果然,铁尺力道威猛,不过几下,就砸出了一个脑袋大小的窟窿。
连忙拿起手电向里面照过去,一张惨白的小脸正紧张的看过来,那不是于敏是谁?我高兴的一下跳起来,奶奶滴,忘了洞顶太矮,脑袋结结实实的撞上去,撞出一个老大的包!
再用铁尺把洞口扩大,我没让于敏过来而是我爬了过去,因为这边太狭隘,看着对面地方宽敞,至少能直起腰舒坦一下。过去后也不管她身边是否有人,就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老天有眼,你又回到我身边了,快吓死我了!”于敏把我抱的更紧,说话时声音还微微颤抖着,不过透露出一股喜悦。
“只有你一个人吗,薛林呢?”
我这时才想起了这个王八蛋,用手电在四处照射,发现这是一个不小的洞室,四壁平整光滑,里面摆满了书架和古玩,充满了一股古香古色的书卷气,看着像是一间古代书房。再照向其他地方,最终发现,这个洞室也没门口,我心里不禁疑惑,于敏是怎么进来的?
正要再次开口问她,忽然又看见左侧墙角有个水池,差不多两米见方,虽然不大,但里面却蓄满了水,我心想这难道是洗澡的地方?
“薛林早就不见了,我一个人掉进了水里,不知道怎么又从这里钻了出来。”于敏回答说。
我一怔,这才察觉出她身上衣服湿透了,刚才太过兴奋,居然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