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愣了一会,原来古月来洛阳,是为了帮他找到铸剑狂徒萧靳,心里生出几许感激之情,但如今他找到了萧湘,至于能否找到萧靳,只能看缘分了。
他突然觉得,洛阳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之前他只和公孙无敌来了,紧接着上官紫韵、苍月烟,又遇上了萧湘,然后又是际遇逍遥侯沈君天以及其女沈霜茹,现在又多了古月。
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自有天意,他们都来了。
“古月,你……们大晚上的,这是要闹哪样?”云飞扬说话间,扫了一眼漠北三雄。
“迎接仪式,这三只大笨熊,笨死了!”古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老二关西不服气地道:“姑奶奶,我们都按照你的吩咐,在此恭候云少侠的,我们哪里笨了!”
“就是、就是,姑奶奶,你应该奖赏我们。”老三关南抢着说道。
古月哼了一声,“看你们笨拙的样子,那三脚猫功夫,一招半式就被云少侠给打败了。”
“姑奶奶,我们这不是怕伤着云少侠嘛,你也知道,我们可是大名鼎鼎的漠北三雄……”
古月不待老大关东说完,打断他的话,“好了,凭你们三个那点本事,以后干脆更名叫漠北笨熊好了。”
“姑奶奶,我……我们是英雄的雄,大名鼎鼎的……”老大关东竖起大拇指,一副自信满满地说道。
古月也不和漠北三雄纠缠不清,转而对云飞扬说道:“云大哥,关于铸剑狂徒萧靳,你有他的下落了吗?”
云飞扬点点头,“嗯,我偶然遇到了萧靳的儿女萧湘,已经带到客栈照看了。”
“咦,那实在太好了。有他女儿,就不怕找不到萧靳了。”古月抚掌笑着说,“找到萧大师,确认你手中的残剑是不是龙吟剑,如果是的话,那就……”
云飞扬疑惑地问:“那就怎么了?”
“那你可能就是凌翠山伯父的儿子,也就是我童年的伙伴,凌飞扬啦!”古月满是期待地道。
云飞扬长舒一口气,幽幽地道:“我是云飞扬,不会是凌飞扬的。我师父说过,我没有姓氏,名字源于‘大风起兮云飞扬’,我断然不是什么凌飞扬。”
“云大哥,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你手中的剑若真是龙吟剑的话,恐怕不是你能左右的。而且你的长相,与凌伯伯实在太相像了。”古月肯定地道。
云飞扬心乱如麻,不知为何,从逍遥侯沈君天的别院出来,原本是心情舒畅,打算悟剑道,提升剑法,在江湖上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但一听到古月说关于剑神凌翠山的事,他心没来由的感到烦躁,或许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了某些隐藏深处的事。
十八年以来,他是在丹凤山跟随醉尘客谢隐习武,但十八年以前,也就是他两三岁的记忆呢?师父说他这把残剑是当年从他父亲身旁捡到带来的,可能事关他的身世之谜。
那么,如果这把剑果真是龙吟剑,他极有可能就是剑神凌翠山的儿子。也就意味着他要背负幽泉村遭遇灭村的血海深仇,这些都是古通当时在古月轩告诉过他的。
那些蒙面黑衣人手段歹毒,无论男女老幼,皆是惨死他们的刀刃下,只剩下古通带着古月逃了出来。
至于后面到底生了什么,古通也不知道,尤其是剑神凌翠山请出龙吟剑之后,究竟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但那一场屠戮之后,幽泉村再也不能成为隐士避居世外的风水宝地,而作为幽泉村的村长凌翠山从此下落不明,再也没有在江湖露面。
与此同时,龙吟剑也销声匿迹。像龙吟剑这样的上古神兵,应当说来是有一些迹象的,可剑芒似乎也隐藏了锋芒,再也没有出现了。
直到云飞扬在苍莽山被潜龙者和千里目识别出了他手中的剑就是龙吟剑,一潭本来沉睡的死水,一时之间掀起了涟漪。伴随而来的就是寻找铸剑狂徒萧靳的下落。
江湖早已传说,萧靳铸成的青木剑、离火剑、断水剑是罕见的神兵,与龙吟剑并称“四绝剑”。作为四绝剑之的龙吟剑,其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自是想要获得青木剑、离火剑和断水剑。可萧靳却像是从人间蒸了一样,谁也不曾见过他。
此时古月再次提及关于剑神凌翠山的事,云飞扬实在一点也不想听到关于剑神凌翠山的一切,他不希望自己是幽泉村残留下来的人,不希望自己背负着仇恨。
而一旦确认他是凌翠山的儿子,那么,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是一定要找到凶手,报仇雪恨的。
他见到过上官紫韵被仇恨麻痹双眼的那种神情,古琴居遭遇灭门,上官紫韵心灵受到的摧残,那不是语言能够形容得了的。
“云大哥,为什么你要选择逃避呢?难道你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敢去正视么?”古月见云飞扬沉默良久,紧蹙眉宇,吟声问道。
云飞扬摇了摇头,“不,我不是逃避,而是我想不明白,剑神凌翠山既然已经归隐,那些凶手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
“因为龙吟剑蕴藏至高无上的力量,这是他们为之争斗的目的。”古月凝重地道。
云飞扬将手中的残剑抬起来看了看,苦笑一下,“如果这把残剑果真是龙吟剑,只怕它是彻底地废了。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问题就在这里!”古月斩钉截铁地道,“如果你手中的残剑是龙吟剑,那么,到底是什么力量将这样的神兵折断?其间到底蕴藏了什么玄机?我们都值得深思。”
关于古月说的这一点,云飞扬也是深有感触,若这把剑果真是龙吟剑,那么,如此上古神兵,有什么力量能将其折断?那找到铸剑狂徒萧靳,他又是否有本事将龙吟剑重铸呢?
一连串的问题涌入云飞扬的脑海里,既是关于龙吟剑,也是关于自己的身世。但这一切迟早都要面对,只怕他想躲避也是躲不了了。